几年后,猜夏,断念,十二岁。 断念已经长大了许多,却依旧没什么神韵,冷冰冰的,木讷。 这几年,因为那次受刑,猜夏把自己的房间毁了,两个孩子也懒得弄,干脆将那间房子彻底拆了,猜夏就搬了东西和断念住到了一起,左右就她们俩,也没人拦着。 这天断念和猜夏从学堂回到竹朿院,断武让随从都离开,阴沉着脸看着断念,断念低着头,死死抓住猜夏的胳膊。 猜夏在发抖,没人说话。 良久,断念听到猜夏深吸一口气,说道:“义父,学堂的事,是个意外。” 学堂?什么事?断念不懂,她们在学堂发生了什么? 断武还是没说话,断念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刚一抬眼就与他对视上了。 断念赶忙低头,对断武,她是畏惧的。 “义父,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求您千万别收回成命。” 猜夏在恳求断武,断念感觉到她也在害怕,可是,为什么? “你怎么保证?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你拿什么保证?” 断武终于说话了,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生气。 听了断武说的,断念才终于知道了,今天的事是因为自己。 至于自己做了什么?想不起来。 又没人说话了。 突然,断念感觉被人抓着领子拎了起来,当然是断武,不然谁还能把她拎起来。 “义父!”猜夏惊叫,想把断念从断武手上解救下来。 断武没给她这个机会,断武右手拎着断念,左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了两个透骨钉。 两寸长手指粗的钉子,暗黑色,螺旋的纹理。 没等断念反应过来,断武左手拍向她的肩膀,一左一右两下,速度很快。 快到他拍完两下把断念扔到地上,断念才感觉到双肩剧烈的疼痛,这时她才知道,断武是将透骨钉打进了她的琵琶骨。 她知道,猜夏告诉过她,琵琶骨被穿透,法力也会同时被锁住。 断念没喊出来,以为这是断武对她的责罚,断念已经习惯受罚的时候忍着不出声音。 双肩的剧痛加上相伴多年的法力消失,断念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猜夏立刻过来抱住她,断念看到猜夏苍白的脸,那张脸渐渐模糊,断念慢慢昏了过去。 断念在猜夏怀里疼昏过去,她手忙脚乱地祭出药炉,翻出药来给断念止血。 止血完毕之后,猜夏看向断武。 “义父,你好狠的心!”猜夏狠狠地瞪着他,毫不掩饰她的憎恨。 “让她疼点,总比被人发现她怨气的好。” 断武丝毫不觉得他做的有什么问题。 猜夏道:“你明明可以告诉她,教她怎么控制法力。” 断武回道:“我教她了,我教她这么久,她从来学不会!” 猜夏吼道:“你那不是在教她,你是在毁她!你知道她身体状况有多糟糕吗?你知道这些年我用了多大力气才让她活到现在吗?她本来就不一定能活下来,你还用透骨钉穿了她琵琶骨,义父啊义父,你要是真的不想她活了,你干脆给她个痛快的别折磨她了!” 猜夏不顾一切的冲着断武嚷嚷,她已经控制不了情绪了,她只想为念儿发一次声,只想告诉这个男人,他不应该折磨念儿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念儿,真的快要死了,作为罪魁祸首,作为她的父亲,他应该知道,他应该为他的女儿心痛一次。 他应该······真的应该,但他·····不觉得他应该。 断武说道:“我已经想尽办法让她活着了,要是她还活不下去,那也是她的命。” 断武说完就走了,猜夏彻底心碎了,不再对他抱任何希望,念儿,从这一刻开始,彻底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断念醒来,她哭了,这是猜夏第一次见断念哭,她真的很疼猜夏知道。 猜夏也想给断念用止痛药,也想让她少点痛苦,哪怕她替她疼都好。 可她也十分清楚念儿的身体状况,止痛药对她和致命毒药无异,更能加速死亡,她还是想让她活下去。 “夏,疼。”两个字,没有丝毫小孩子哭疼撒娇的感觉,和她平时一样,就是单纯的叙述她自己的状态。 听到断念这样说,猜夏几乎快要崩溃,她还是选择了别的办法帮她止痛,右手伸到她后颈处,一掌拍下,断念昏倒在她怀里。 以前听外公说,昏倒了就不疼了,这一掌,与其说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