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令歌回神发现林檀正抱着人往山下跑。 秦令歌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没丝毫犹豫地追着林檀而去。 这少年太危险,他必须带走师姐。 林檀这一路跑得飞快,到了山下的宗门客栈才追上她。秦令歌在楼梯前拦下她:“师姐,此人尚不清楚来历,太危险了。” “我知道。”林檀绕开他,抱着人往楼上走。 危行川当然危险,在梦里他不仅危险,还视秦令歌为头号敌人。想到这里,林檀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秦令歌:“但是人都有难处,今日你对他伸出援助之手,他日或许能得善缘。” 毕竟以后打不过他。 将人丢到床上,林檀施了个清洁术。 衣衫干透后他身上的伤更加明显,林檀看得直皱眉,她下山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杀了他永绝后患。 只是他这一身伤想必是同门欺辱所致,那梦又十分古怪,她若是杀不死他,反而会让他更恨玄虚剑宗。更重要的是眼前人并非梦中人,眼前的少年弱小且无辜,她做不到对这样的人痛下杀手。 倒不如留在身边,时刻盯紧他。 秦令歌无法忘记刚刚那个眼神,跟上来就要劝林檀。 林檀则从储物袋里扒出两瓶药,在他开口前塞过来:“给他包扎包扎。” “师姐……” “快去快去。” 林檀将秦令歌推到床前。 少年呼吸微弱,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 虽然怀疑少年来历,但秦令歌也没想过在查清楚之前弄死他,只能先帮他把伤处理好。 林檀关门回来恰好看见秦令歌褪去少年衣衫。 少年瘦骨嶙峋的身躯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新伤与旧伤交织在一起格外骇人,她不忍道:“谁下这么狠的手?真不是个东西。” 鞭痕之上甚至带着使伤口无法愈合的术法,秦令歌用灵力融解掉术法,道:“是宗门的术法。残害同门且心狠手辣,待我回去禀明六长老,定要严查门中弟子。” 六长老掌管戒律堂,弟子犯规都由他处理。 林檀点头,是该严查。 在梦中危行川第一次出现是在玄虚剑宗迁宗后,现实里林檀也从未在宗门见过他。倘若她今日没遇到此事,等他受尽屈辱离开,日后必是兵戎相见。 只是总觉得关于危行川的记忆空白得有些不对劲,林檀晃晃脑袋,回到桌前坐下。 不想了。 她双手撑着脑袋,问秦令歌:“你这次下山领了什么任务?” 先打听打听秦令歌的路线,好躲着他走。 “妄雪沙漠除妖,顺便去趟仙梧宫。” 林檀瞬间坐直,语气有些急促:“你去仙梧宫做什么?” 正好处理完伤口,秦令歌收好药朝林檀走来,道:“是青黛师妹要给竹师叔送药,她御剑太慢就让我帮忙跑一趟。” 他奇怪地望着林檀,不知她为何激动。 “妄雪沙漠和仙梧宫一西一东,你来回跑多耽误时间。正好我做任务会路过仙梧宫,我去送吧。” “也好,师姐比我御剑快。”说完秦令歌从腰间解下储物袋,交给林檀时叮嘱她:“竹师叔急用,最迟明晚要送到。” “没问题。” 秦令歌看了眼仍在昏迷的少年,道:“明早山门开启后我亲自将他送回宗派,师姐就别操心了。” 林檀喜滋滋地将储物袋系好,闻言不禁失笑:“此人我自有打算。”秦令歌虽然比她年纪小,可平日里最爱替她操心。 见秦令歌还想说什么,林檀眼疾手快地将他推出房间:“做你任务去吧。” 自打梦醒后林檀和秦令歌待在一处总是心生不安,只想赶紧将他送走。 秦令歌无奈:“师姐要小心此人。” 回应他的是房门紧闭声。 秦令歌往后退了半步,门板堪堪在鼻前停下。他无措地握紧佩剑,想到师姐修为比他高很多,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从容应对,这才安心离去。 林檀趴在门上,听到脚步声远去松了口气,总算送走了。 一声微弱的闷哼声响起,林檀急忙朝里跑。 床榻上躺着人的幽幽转醒,他茫然望向四周,最终同站在床边俯视看他的林檀对视,那双黯淡眸子瞬间亮起。眼前人背对烛光,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重叠在一起,让他险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 “你……” 他面上带着隐晦的喜悦,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