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恩惠,臣感激涕零。” 皇帝沉默半晌,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油尽灯枯怕是没多少时日了,可大军队都在驻守着边隘,可调动的不多,皇城中的军队也太少,做不到杀了魏权,而元潜也不是个帝王之才,可诸皇子中他算聪明的,但也绝斗不过魏权,该怎么办呢。 皇帝还记得当初魏权作为童生参加院试的时候,他看中的就是他身上那股劲,有野心又有才华,是他亲手培养了这头狼,把他提拔到了身边。 他锋利的爪牙带着凌厉的寒光,有着超出寻常的智慧和才能,隐藏在黑夜只露出锐利的双眼,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皇帝控制不住他,唯一的牵制是曾经那个早到的“机会”。 就算没有自己,以魏权的才智他不过是会晚几年来到朝堂而已。 良久皇帝才出声:“贺尚宫,朕可以给你们赐婚。” “呵”魏权笑了一声,嘴角微勾带着嘲讽,皇帝听见了,极力忍着胸口的怒气。 半晌魏权道:“放她出宫吧。” 皇帝冷声:“朕乏了。” “臣告退。” 魏权垂下眼眸,刘公公站在一旁冷汗直冒,心里不断祈祷着魏权快走,眼睛盯着魏权离开的方向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欲哭无泪。 “简直放肆!”皇帝愤然将桌案上的奏折拂落在地,刘公公有些心悸,迟迟不敢进门,直到里面突然发出重响夹杂着异常的“噗”声才再没了声息,刘徐才慌忙跑了进去,只看到连奏折上都带着星星点点的鲜血和倒在地上的皇帝。 “传御医——” 走的远了魏权仍然听到了那慌张的喊声,他置若罔闻,走到一间屋子里,换了身行头再走出来那模样才有了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感。 雪纷纷扬扬,魏权抬眼远眺,瓦砾上已有斑驳的白雪覆盖,他记得进宫早朝时,还下着小雨的。 黄色的瓦片被覆上一层薄雪,屋檐如一条断断续续的线条,他七弯八绕的往前走了许久终于驻足,右前方的那处庭院煞是好看,里面种着一些梅树。 如今寒梅傲雪,红的鲜艳夺目美得惊心动魄,再走几步沁人心脾的香气便钻入鼻腔,勾人似的。 梅苑这里极少有人来,是贺瑾专门住的地方但她现在该在尚宫局。 贺瑾是五品尚宫,尚宫局的一切事宜皆由她管制,她是宫中最特殊的一个,才进宫五年便做到了如此地步,连院子都是专门的梅苑。 “哎,贺尚宫呢?”尚宫局里的人各司其职,嬗南站在里面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从她身边经过的汪嘉冉翻了个白眼。 汪嘉冉不想理会加快脚步,嬗南反而追了上去,拽住汪嘉冉的胳膊:“和你说话呢!”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姐姐我今天请假了。”汪嘉冉一甩手,嬗南一个趔趄不敢置信的看着汪嘉冉离开的背影。 “你!汪嘉冉,你给我等着!”身后的声音仍然叫嚣着,汪嘉冉鄙夷,只是更加提快了脚步去找石敏玉,小瑾今天出宫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若不是小瑾派人来通知她,她都不知道。 嬗南仗着自己是皇后边上的人,捻高踩低的,碰到身份高的就像条哈巴狗似的。 嬗南以前也对付过贺瑾,后来知道贺瑾碰不得了转而把矛头对准汪嘉冉,可汪嘉冉也不是软柿子又是贺瑾的人,也讨不到好。 后来贺瑾成了尚宫之首,皇后明面上都无意和贺瑾过不去,嬗南就更不敢了,这么多年想要贺瑾死的很多,但她太聪明了,耍阴招总能找到翻身的机会,做事公道细致也抓不住错还有人替她撑腰,后来就都没必要去和她作对,怕最后惹得自己一身腥。 嬗南也就只敢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了。 今晨贺瑾是已经来了尚宫局的,但后来就被刘公公给带走了,她们连圣旨内容都不知道,后宫众人纷纷猜测会不会是什么赏赐,再得到消息还是贺瑾派人告诉她的,说皇上传来圣旨让她可以提早出宫。 这对入宫的宫女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汪嘉冉想。 白细的玉指捏着半圆的木梳,梳妆台前的瓶子里一束梅花红的娇艳欲滴,淡淡的梅香四溢开来,贺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该欢喜的眉眼却带着许些黯淡之色。 贺瑾生的极为好看,肤如凝脂,眉目若画,早已不再是当年进宫时那个略带婴儿肥的可爱小姑娘,她的面容上也再没了当年的稚气和天真活泼,现在的她看起来温婉动人,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与当年大相径庭。 进宫五年,贺瑾没有一天是不想离开这里的,现在终于能够离开了一股烦闷之气却从心底攀升,眉眼微皱带着浓重的郁色,手指微微一松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