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请去传令我的随从一声,就说让他们上台,给陈掌教贺寿。”肖庭对一旁矗立的玄业宗弟子说道。 该弟子目光看向陈晋,见他微微点头便领命而去。 不多时,只见数名身着戏服画着戏妆的男女走向台去,开始咿咿呀呀的奏演起来。 戏曲的剧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貌美的贫女被当地恶霸看上,利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使其就范,最后贫女逃离其身边,恶霸恼羞成怒,抓到其父,将其杀害。 老生常谈的苦情戏并没有什么新意,难得的是唱戏之人声情并茂,使人听闻如临其境,不自觉带入其中,心有戚戚。 整曲戏目奏唱了约莫有一刻钟,最后那贫女的扮演者已是满泪纵横,深深朝宝塔方向鞠了一躬才离开台上。 “陈掌教,这曲戏目比之先前所唱之戏如何?”肖庭开口问道。 陈晋微微点头:“虽是陈词滥调,的确动情不少。” 肖庭起身向众人稽首行了一礼:“敢问诸位道友,方才那戏曲中贫女若是诸位千金,受此遭遇的话,诸位又当如何处置那恶霸?” 陈晋面不漏声色:“道友此话何意?” 厅室内气氛微妙,众人神态各异,蒋心权面带微笑。 镜月宗黄宣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星月宗朱廉则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 其它几人要么一副看戏的神态,要么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而玄业宗几人则眉头微皱,事已至此,众人都已隐隐猜到肖庭此行目的,显然是来者不善。 唐宁轻抿了一口灵酒,只听肖庭继续说道:“方才陈掌教说到动情二字,确实传神,诸位想知道为什么动情吗?盖因此非编造曲目,而是那唱戏女子的真实经历。” 其话音方落,楼道间脚步声传来,一名幽冥海海修士领着一身戏服画着戏妆的女子走来,正是方才那名台上的那名女角,面上犹带泪痕。 “我想诸位道友应该都很感兴趣,就请主人翁给大家讲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肖庭回身行至女子跟前:“芷蕾,这里都是本亭各宗派的代表,首座这位便是玄业宗掌教,你不是要找人伸冤吗?将你的遭遇告诉他们,玄业宗是名门正派,相信陈掌教会秉公处理,给你一个公道。” “是。”女子向众人一一稽首,跪于堂下道:“拜见各位前辈,晚辈辛芷蕾,家居景园郡西北金山岭一带,家父辛链,本是散修,后被玄业宗招募,在金山岭灵矿做工。晚辈因身具灵根,被家父教导步入修行之道。” “三十年前,道丁一二四九年,家父受玄业宗驻金山岭主事袁浩然之命,将一部分挖掘的灵石秘密运出,送到坊市换成上品灵石。” “未想在此途中,遭到玄业宗督察部两名弟子的堵截,家父被他们当场抓获,这玄业宗督察部本是奔着袁浩然贪污金山岭灵石而去。” “后来不知为何,袁浩然竟摆平了此事,家父却被当成了替罪羔羊,以其他罪名被关押了起来。” “为救家父,晚辈几经波折找到了玄业宗督察部徐雍,被迫做了他的妾室,受尽凌辱,前月,家父归释,我便逃脱了徐雍魔爪,本想着自此能远走高飞,不料想徐雍脑香成怒,指使袁浩然派人追杀家父和我,家父因此不幸遇害,而我则侥幸逃过一劫。” “晚辈所言句句为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望陈前辈能替晚辈主持公道。” 女子梨花带雨,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