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怀与莫道得听闻此言相视一眼,皆有狐疑之色,显然对荀文行的这番说辞并不相信,都认为其先前是在有意欺瞒。 郑介怀率先说道:“如今牧北的玄门将要撤退,牧北联盟不日大军南下,清海玄门岂有长存之理,荀道友何不忍一时之气,到时我等自可不战而胜,又何必与他们争一时长短?” 莫道得道:“郑道友之言甚合我意,我等忍一时之气,待牧北联盟南下,可不战而全取新港之地,此时与他们交战,不智。” 荀文行道:“两位道友所言我又何尝不知,但真到了那一天,谁又能保证牧北的联盟势力会将新港全部划分给我们三派呢!” “我们一没勋功,二没实力,三没人脉,牧北联盟中的小势力同样不少,新港虽荒僻,却好歹是一块立足之地,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们凭什么将这块肉给我们,而不分与其他人?” “一个小小的新港若是驻守了六个门派,岂不是太挤了吗?更何况牧北联盟中不仅仅只有魔宗一方势力,还存在妖族,非妖族,世家,和本土各个派系,万一分派到新港的是其他势力,将来闹起摩擦,和玄门半分新港又有什么区别?” “求人不如求己,与其靠着牧北联盟的施舍,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抢先一步攻下玄门,按照牧北联盟的规定,只要是我们自己占领的地界,加入他们后,仍然归我们管辖。” “我们若能牢牢把握住主动权,岂不比将来看他们眼色要好得多?” “方才两位道友所言,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与玄门一争高下,对方定然亦是如此作想,加之这些年我们与玄门都保持着相对平和状态。”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骤起发难,只要安排得当,可一举攻下青阳宗。” 郑介怀与莫道得仍是沉默不语,攻占青阳宗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半分利益,自然不愿相助。 荀文行亦知晓没有足够的利益是不能打动他们的,于是开口道:“此事于两位道友宗派而言,亦大有好处,我们攻占青阳宗后,等同于占据了新港大半地界,届时牧北联盟南下,我们加入他们后,就可以和他们提出,由我们继续管辖新港。毕竟我们击溃了本地玄门,也算是有了些许功勋。” “在此之前,青阳宗辖下的所有修行资源,由我们三家共同分取,直到我们完全占据新港,届时按照各自地界管辖,新月门管辖齐国之地,幽魅宗管辖楚国之地。” “如若牧北联盟不肯将乾易宗和水云宗地盘交给我们管辖的话,我们三家已然共同分取青阳宗辖下资源。” “两位道友以为如何?” 郑介怀沉吟道:“此事我需要与本宗其他几位师弟商议,再做答复。” 莫道得道:“你们安插在那名线人可靠吗?不会是陷阱吧!” 荀文行道:“我已经确认过他的真实身份,不会有错。” ……………………… 唐宁回到宗门,几日时间眨眼便过。 这一日,到了宗门议事之期,辰时左右,他起身离开洞府,遁光腾起,行不多时,来到乾兴山议事殿。 内里,庄心乾和殷庆元已然在座,唐宁走入里间,与两人点头示意,在殷庆元身侧落座。 庄心乾开口道:“唐师弟,外间有传言,血骨门铁画骨是你所手刃,不知此事确否?” 此话一出,殷庆元也好奇看向他。 唐宁微微点头,并不隐晦:“不错,铁画骨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父母俱死其手,此事直到几十年前我才知晓,彼时其早已晋至金丹,而我不过筑基修为,是以隐忍多年。原本也不打算这么着急复仇,但近来局势变故,让我决心一搏,好在侥幸功成。” 殷庆元道:“我听说镇抚部新加入的那名弟子就是你原本安排在铁画骨身边,最后将他诱出紫青山伏杀的那名细作?” “是我安排他加入血骨门中,但不是在铁画骨身边,只是安插在他徒儿身边罢了。” 庄心乾道:“仅凭一名炼气弟子,就将血骨门一位金丹长老耍的团团转,不简单啊!唐师弟,能否具体说说你的整个计划,好叫我们参考,有朝一日说不定也能用上。说实话,我对于这种潜伏,策反,暗杀的手段是一窍不通。” 唐宁遂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述说了一遍。 三人正说话之间,史名随自外而坐,在左侧第一位落座,他只是听着三人谈论,一言不发。 不多时,罗清水自外而入,径自上方主位落座,开口说道:“大家都到了,那就开始吧!今日主要只议一件事。”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关于牧北的消息,局势很不容乐观,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以免真到了牧北联盟南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