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娋瞥了苑瑟一眼,看着宋炎问道,“宋世子,孤问你呢,你选什么?” 宋时皱眉看了眼眉头紧皱的宋炎,双手抱拳作揖,半跪在地,“臣,宋时,叩拜新君。” 宋炎半跪在地,“宋炎,叩拜新君。” 萧景娋微微一笑,没着急让两人起来,“镇南王果然是明眼人,懂得审时度势。” 宋时皱眉,“臣承诺过先皇,将用自己的生命去镇守大萧江山。” “孤才不在乎镇南王对先皇承诺过什么。”萧景娋走到苑瑟面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龙椅的方向拽,“孤要的是镇南王府对大萧的忠心!” 苑瑟看了看宋时,又着急的看着萧景娋,小声说道,“陛下,松手啊陛下!” 萧景娋不悦的拍了苑瑟一下,将人带到龙椅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苑瑟着急的想要站起身,“陛下......” 萧景娋抬脚踩住苑瑟的腿,“孤让你坐的,站起来便是抗旨!” 苑瑟皱眉偏开头,“陛下,于礼不合。” “孤就是礼!”萧景娋放下脚,“老实坐着,继续批你的折子!”说完,走到龙椅的另一边坐下。 苑瑟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宋时,继续拿起朱砂笔批改折子。 萧景娋慵懒的看着两人,“镇南王常年镇守边关,已经多年不曾回都城了,正好再过些日子有秋猎。” “不如你们父子二人,一同留在这京都热闹热闹,跟京城里的那些贵公子们比试比试?” 宋时说道,“谢陛下。” 萧景娋摆了摆手,“本就是玩乐,说什么谢呢?”她的视线落在宋炎的身上,“世子觐见孤,却戴着面具,这是为何?” 苑瑟也微微抬头看了过去。 宋炎下意识躲避了一下。 宋时解释道,“犬子无貌,曾在战场上受伤,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未免吓到旁人,总是戴着面具。” “原是如此。”萧景娋看着宋炎垂下去的眉眼,“可惜了世子这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睛。” 宋炎将头埋的更低。 萧景娋挥挥手,“镇南王父子一路舟车劳顿,尽早歇着去吧。” 宋时站起身,“微臣告退。” 萧景娋看着苑瑟直愣愣的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抬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苑瑟被吓一跳,手中的朱砂笔都差一点掉到奏折上。 苑瑟稳了稳呼吸,带着些无奈看着萧景娋,“陛下,您吓臣做什么?” 萧景娋指着门外已经没了踪影的宋时父子,“那你盯着他们俩做什么?孤的姿色便是在美人成群的南疆都是一顶一的,你不看孤。” 苑瑟无奈叹了口气,“陛下容貌倾城,臣子不敢随意窥探。” “嗯?”萧景娋挑眉,倾身靠近苑瑟,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在宽大的龙椅之上。 她单手压住苑瑟的双手置于他的头顶,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 苑瑟被萧景娋的动作惊的一愣,红色的朱砂笔落到了他白色的官袍之上。 如同雪地落梅。 苑瑟不安的眨眼,“陛下,您......” “孤命令你现在看。”萧景娋含着笑意说,“孤的容貌可算上乘?” 女子的脸凑得他很近,对方的红唇就压碰到他的上唇,他能感觉到身上人炙热的鼻息,她呼吸的很慢。 眼前的人眼里含着笑意,因为离得很近,苑瑟能看到她黝黑的瞳孔中透着些红。 南疆地处多山脉,毒物丛生,密林遍布。 南疆人多善武,行踪和脾性更是诡谲,所以关于他们的传言很少。 但唯独有一个传了出来。 那就是,只有血脉纯正的南疆皇族的瞳孔才会透着红。 据说那是南疆先祖杀得人太多,鲜血染红了眸子,世世代代的传了下来。 那是从出生起便刻在骨子里的好斗和嗜血。 也曾听宫里人说过,那位美丽艳绝六宫的悦妃娘娘常年在双目之上盖着一层白纱,只露出下半张脸。 原来这个传言竟是真的。 苑瑟耳尖慢慢红了,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萧景娋是美丽的,不容置疑的美丽。 苑瑟自从开始修习占卜算卦的道术之后,便视人间艳色于无物,再过美艳的容貌在他眼中也不过一张面皮。 可萧景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