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停下脚步,转身回头,走到门口,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个身影。 但很快,就有小声的啜泣声传来,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里面那一幕却刺痛了他的心。 季夏蜷缩着身子,蹲在黑色的椅子后面,一张一张地捡起被久酷撕碎的报告。她眼角的泪珠正不断滑落,砸在地上那些零零散散地碎纸片上。 “小队长,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许是察觉到他的存在,眼前的人将头埋在膝盖上,很快,再将头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他说道。 “没错,”无畏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是忘了,忘了你说春决赛奖杯是我们的荣誉,忘了你强撑着疲惫、困意送我回俱乐部,忘了你亲手做的蛋糕和卤面,忘了你站在孙兴面前替我们据理力争。”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瓦解着季夏才筑起的心理防线,终于,她的眼眶再度湿润,有泪水正不断地溢了出来。 “小队长,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膝盖。”说完,季夏没等他回答,就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双膝上,埋头抽泣起来。 记得上次哭,还是离家出发去上海的时候。这一年多来,生病住院没有哭,彷徨无助没有哭,再见家人没有哭,没想到,却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无畏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断地在脑海里回忆,以前在昆山俱乐部,自己闹情绪的时候,哥哥们都是怎么哄他来着。 好像都不太适用,于是他只能笨拙地用手掌,慢慢地轻抚着她的背。 此刻,他想季夏伤心的时间能短些,又矛盾地期望着,专属于两人的时间能长些。 但坚强如季夏,没过多久,她的情绪就已经缓和了不少,再抬起头来时,嘴角已经挂着浅浅的笑,“小队长,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之后,季夏回宿舍整理了下仪容,然后去到尘夏的办公室,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你要走?”听完季夏找他拿手机的缘由后,尘夏很是惊讶,“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把来俱乐部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们了。”季夏解释道。 尘夏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问道,“那他们没有闹情绪吧。” 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想法难免会更加直接稚嫩了些。 季夏摇了摇头,“可能,只是不太想要再见到我了。”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他们几个那边我去做工作。” 季夏再次摇了摇头,“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哲神那边,我已经发简讯和他讲清楚了,尘夏哥,以后我们赛场见。” 见她执意如此,尘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把手机还给她。“你放心,他们几个日后会想明白的。” 季夏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最早一班去上海的飞机是下午三点,想了想,季夏还是订了晚上八点的。 这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走出过宿舍,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可收来收去,属于她的东西就那么些,最后一件衬衫怎么也叠不好,正当她有点心浮气躁时,敲门声响了。 “本来想喂猫的,但它们不吃。”无畏看她一直没来食堂,就打包了些她爱吃的。 这是想让她也当一次被投喂的小猫,季夏笑着接过,“怎么还记仇了呢。” “你要走?”无畏无意间看到宿舍里的行李箱。 “当了这么久的假老师,该走了。”本来,一月之期也快到了。 况且,听哲神说,他们也快放假了。 “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 “今天就走?”无畏若有所思。他猜到她会离开,但没想到就是今天。 季夏点了点头,“下次再见,你又是赛场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小队长了。” “你要解说世冠?”他们打不了挑战者杯,再上场比赛,只能是年底的世冠。 “还在谈,不过、、不出意外是要去的。”毕竟现在联盟就她一个双语解说。 无畏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但他怕饭凉了,就没再多说什么。 下午刚打完训练赛,队员们就都被叫去了久哲的办公室。 每次来这个办公室,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也一样,久哲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知道我这次叫你们过来是什么事吗?” 队员们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纷纷摇了摇脑袋,低下了头。 “不是什么坏事,都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