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 罗月问:“你有没有听说每个月工厂里都有联谊会?” “联谊会?” “对啊,就是厂里组织的,给单身男同志和女同志介绍对象的。” “那么早找对象做什么?” “你不想吗?” 陈锦想了想,自己才高中毕业,还想考大学。 自从1977年10月恢复高考时,陈锦就想多上点学,要考大学。但是她们高中没有英语课,她托哥哥在省里买的英文课本还没有买到。 如果真要考大学,也要等她拿到课本,再复习一年才能参加。 “好像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去见见世面也好。” “好,那到时候,我叫你。” “嗯。” 在食堂吃过饭后,两人又回到生产车间休息了一会。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是工人午休时间。 陈锦本想着再多练练,但是脚踩式缝纫机声音很大,她怕吵着别人休息。 下午,陈锦学着应姐教她的方法试了几次,总算是有了一些进步,但是缝纫线还是经常断了。 正当她想换个线圈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讨论的声音。 她环顾四周,发现工位上的人都去围观了。 她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原来是厂长请过来的师傅到了。 但是这个师傅是做西装的师傅,平常虽然用的是德国缝纫机,但就会修一些小毛病,像什么针脚松动,清理尘埃,加润滑油。 几个师傅凑在一起讨论,也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 厂长为这件事情颇为不满,6000件衬衣,原本的交货期是一个月,这样下去,肯定还要延长两周。 到时候浪费时间是小,耽误客人是大。这次交货不及时,下次就没有订单了。 虽说国营工厂经常误了工期,但是现在周边的服装厂也有好几家,竞争压力还是有的。 下了命令一定要修好还是没有用,大家都没修过德国货,坏一台就报废一台,根本就修不好。 陈锦见大家都愁眉不展的,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办法,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练习缝纫。 看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不如管好自己的事情。 一连好几天,德国缝纫机都没修好。不过陈锦的缝纫手艺倒是日渐增长,她可以熟练地穿针引线,使用平缝法了。 其他缝纫方法,应姐忙得都来不及教她。因为她被叫去三班倒地做衬衫了。 这天,应姐在别的车间做晚班,陈锦下班后留了一个小时,想请教她一些问题。 但是,应姐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哪里还能回答她的疑问。 陈锦只能作罢,她在生产车间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猛地回头,向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几排缝纫机整整齐齐地排列,并没看到什么异常。 走近一看才看到有个男人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 “你谁啊?”陈锦皱着眉头问。 那男人不知道有人在,吓得猛地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他见到陈锦,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 “你说我是谁?”陈锦不悦,“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主任说,最近来了两个女高中生,你就是其中一个吧。” 陈锦见他穿了一身灰扑扑的工作服,胸口上面还沾了一片黑色的污渍。她想着应该是哪个车间的,但绝对不是缝纫车间的。在缝纫车间的人,她都认识,基本上都是女员工为主。为数不多的男员工,她一只手都能派出来。 他指了指自己,说:“徐云甫,叫我徐工就好了。” 陈锦蹲下身,“你这是要被厂长骂死了,这个东西你都敢动。” 她指了指地上被肢解的德国缝纫机,吓出一身冷汗,这么宝贝的东西居然被那么糟蹋了。 徐云甫抿着嘴,眨了眨眼睛,“不是报废了吗?我拆开来研究研究。” “谁说报废了,不是上海来的师傅还要修的吗?” “他们哪里会修哦,会修的话,一早就修好了。”徐云甫低下头,拿了一把螺丝刀卡在耳后,神情一副淡然的样子。 陈锦撇了撇嘴,这人怎么这样,拆成这样还无所谓。 “你这胆发育得不行啊,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徐云甫笑道。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