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是按照经验来做事情的。” 陈锦微笑道:“果然实践出真知。” 罗月道:“扯下来,那得多疼啊。” 王主任看着她们的头发,说:“像你们这种,在肩膀上,短短的两条麻花辫好一点,但还是要注意。” “嗯。”罗月说。 王主任指着几排缝纫机说道:“这几台是德国进口的。” “我们厂里还有进口设备吗?”陈锦惊讶道。 “是的,她们在加工的是出口联邦德国的衬衣,要求比较高,所以要用这个缝纫机。” “有什么区别吗?” “客户要求不同,针数不一样,具体还要学习,你们才会明白。”王主任说。 陈锦看着女工人手上洁白的布料,正顺滑地在针脚下滑动,每一次推进,两片分开的布料完美地用针线交织在一起。 她有些羡慕,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罗月,你看好厉害的。” “是啊是啊,手好快,脚也好快。” 王主任哈哈一笑,“你们勤加练习也能做得很好,刚开始有熟练的师傅带你们的,不用太着急。” 一天了解下来,就像门外汉一样,只看了一些大概。 隔行如隔山,要学习也是相当漫长的过程。 厂里的职工宿舍要有一年以上的工龄才能申请,所以下班的时候,两人各自回家了。 陈锦回到家,妈妈正拿着针线补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打了补丁还能将就着穿,实在不能穿了裁下来还能当抹布,拖把布。 范文霞看到她回来,马上站起身迎了出去。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工厂很大,然后领导也挺热心的,早上说服装厂的历史,下午说了服装的知识。”陈锦放下包,喝了一口水。 “那真是很不错啊,忙不忙?” “说是忙的时候三班倒。”陈锦说,“机器不能停。” “工资呢?” “四十块五毛五分,沈主任说每年都会有增幅。” 范文霞想了想,“四十块也不错。” “嗯,存着给哥哥娶老婆,他都那么老了,还不娶老婆。” 范文霞笑道:“你懂什么,你哥哥还说留着钱给你买嫁妆的。” 陈锦坐下,拿着一只西红柿啃了起来。突然想起今天罗云穿的的确良裙子,问道:“哥哥上班的地方有的确良卖吗?” 范文霞奇怪道:“什么是的确良?” 陈锦皱了皱眉头,“妈妈,你怎么那么老土的,的确良都不晓得。” “是什么?你和我说我不就知道了。” “就是一种布料子,摸起来滑溜溜的。”陈锦还趁着罗月不注意往她裙子上摸了摸手感,真的好舒滑。 她继续说道:“但是又不是丝,我看她坐着的时候,站起来又不会起皱。” “蓝色的?” “没有,颜色特别好看,花花的,我都没见过呢。” “商店里没有这种料子啊。” “我知道没有,所以我就是奇怪嘛,她哪里买的。” “那你怎么不问问?”范文霞问。 这话把陈锦问倒了,她还是有一些小虚荣心的,哪里好意思问。 问的话就会觉得,她实在羡慕。 她可不想让罗月看出来。要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什么嘛,不就是的确良。 “算了。”陈锦双手撑着下巴,“下次哥哥回来问问他。” “嗯,你哥哥下个月才回来。”范文霞说,“信来了,你要……” 还没等她说完,陈锦冲回房里,从抽屉里拿出来信封,急忙拆开来,看了起来。 锦宝,展信佳。 哥哥在钢厂很好,你高中毕业分配到工厂了吗?你上次和哥哥说的话梅糖,哥哥已经给你买到了。商店里的营业员问我,要不要大白兔奶糖,我说不要,因为我想起你小时候一喝牛奶就呕吐,不喜欢牛奶味的糖,所以没有买。 随信寄了两张永久牌自行车票过来,但是还要工业券才能买到,我正在想办法。 …… 陈锦拿着信跑到范文霞面前问了起来,“妈妈,我小时候喝牛奶就吐吗?” 范文霞正烧菜,转过身,问:“你哥哥说的?” “对啊!妈妈怎么没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