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眼角一阵猛跳,想他纵横边疆多年,哪个不要尊称他一声“媪相”。 现在远处那人,居然口呼他的真名,实在狂妄放肆。 “那个人是谁?”童贯冷冷说道。 “那厮叫张清,原本是东昌府守将,现在投了梁山,已是梁山麾下战将!”一旁酆美提醒说道。 童贯眉头一皱,越众而出,喊道:“张清,我便是童贯!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效力,为何甘愿为反贼前驱。本相素来惜才,你只要放下武器,我保你官复原职,不追求任何责任,只要此番击败梁山贼人,我定会为你奏请功劳。” 童贯一边说,一边仔细盯着张清。 此人手中长枪,刀插蛇皮,穿着一身玄色战甲,肩膀上有青色豹子头,腰间系着绒带,马鞍一旁挂着锦袋,战马旁边挂着铜铃。 童贯刚说完这话,酆美提醒说道:“媪相,那张清身旁的,左边是龚旺,右边是丁得孙,往昔都是东昌府守将,那张清擅长用飞石,不可贸然向前!” “可惜了,这样的良将,居然不得我朝中所用!”童贯感慨一句。 “童贯,你这样的废话,莫要说了。我已是梁山中人,岂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天命在我梁山,今日我带来林元帅之令!”张清勒住缰绳,大声说道,“童贯,只要你下马投降,来日天下初定,必封你为四海巡查,让你下西洋,征讨域外诸国!你可愿意?” “放你娘的狗屁!”童贯差点从马上跳起来,“林冲算个什么东西?一介小小教头,竟是要骑在我的头上拉屎?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三日内,我必破你们梁山!” 张清哈哈大笑,讥讽道:“童贯,你连耶律大石的残军都打不过,便是你这样的本事,如何跟我梁山打?莫说你有十万大军来,便是三十万大军来,都要吃下败仗。” 童贯最大的耻辱,便是讨伐辽国一战,此刻听到张清出言讥讽,登时脸都绿了,当即道:“哪个去给我,将此人拿下,本官重重有赏!” 毕胜赶忙劝阻道:“媪相,那厮故意激怒,万万不可上当啊!我听闻此人擅使飞石,一个不好,便是折损良将?” “听你们的意思,便是等这厮挑衅,我们坐视不理?”童贯不满道,“他们区区数百人,难道十万大军,还要被他们困住?” 众将一阵沉默,童贯还要说话,远处张清道:“童贯,机会留给你了,可曾想清楚了?若是想清楚了,便给我一个交代,我也好回山中,告知我家元帅!” 童贯也不客气,道:“我看你是耳朵不好,方才本相说得明白,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算了,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回去告诉林冲,让他洗干净脖子,此番我定要将他生擒活捉,押解到京师,天子有命,要将此人凌迟处死!” 张清也不恼,哈哈大笑,举起长枪,指向童贯,高声道:“那我们便等着!” 说完这话,张清一勒缰绳,掉头便走。 朝廷大军被这么一闹,顿时个是气氛变得很快,前军走出五里,当即由将领来报:“距离梁山只有三十里地!” “好!梁山不敢与朝廷大军正面对决,他们败局已定!”童贯大喜。 哪知道,他们刚入一处山谷,便听那山背后面,一阵锣鼓声响,下一刻,便冲出两千步军来,领头几个步军统领。 领头乃是刘黑子,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直接杀过来。 这四个步军将领,一个个凶神恶煞,犹如从地狱放出来的鬼将一样。 刘黑子手持霜花板斧,凶神恶煞,樊瑞手持流星锤,腰间悬着宝剑、葫芦,这一群人都是内里套着锁子甲,外面套着皮甲,轻装便行,一冲出去,犹如地狱恶鬼降临人间! 这群人在山坡下,直接一字儿摆开,将两边盾牌一一竖起,童贯远眺一眼,抬起手道:“真的是不知死活,两千步军,便想要拦住我们?前军马军,给我冲垮他们。” 童贯下了军令,登时大队军马,直接朝着刘黑子方向冲杀而去。 那边大军一动,刘黑子犹如兔子一样,跟樊瑞对视一眼,两拨人马,直接一分为二,直接沿着山脚便走。 马军虽快,但是不好近山林之处,且追且赶,没过多久,朝廷大军直接出了山谷,只见前方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向四周延展开来,当即官军不敢怠慢,纷纷驻足列阵,开始摆好架势。 至于刘黑子、樊瑞步军,此刻早就钻入山林当中,哪里见得到他们的踪影。 童贯道:“此地开阔,若我是林冲,肯定要在这里决战!酆美,赶紧传令下去,在这里布下军阵,再派出斥候,打探左右消息。” “得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