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脑袋一歪,真是想骂娘啊! 你礼貌吗? 不想投降就砍我? 我脑袋跟你无冤无仇,何来挂在东南墙? 老子鼓上蚤的两条腿,又不是白长的,时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打算踩着轻功逃命! 坐以待毙的事,时迁可不会做。 “万万不可!”坐在官位上的程相公抬手阻止,“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也是送信之人,何故将怨气送与他,真的将此人杀了,反而会激发敌军同仇敌忾之气,对于我们并不是好事。” 董平一听此话,心中暗骂知府读书读多了,满身迂腐,实在不可理喻。 “既是相公意思,那就照办便是,只是这般放回去,便是没有任何说辞,岂不是没有姿态?”董平开口质问。 程相公沉思道:“我会写一封劝降信,让此人带回去,他能写劝降之信,我们如何不能?至于这人,我看他生得丑陋,实在有碍观瞻,打上二十军棍,到时候放他们回营。” “不用旁人动手,何须军棍,梁山林冲欺人太甚,让我来好好揍一顿!”说到这里,董平将衣袖一撸,厉声道,“把这厮绑到柱子上,让他吃吃老子的长鞭!” 时迁一惊,刚要大骂,想到临行之前,林冲哥哥交代之言。M.. 时迁唯有忍气吞声,这叫做董平的都监,气性实在强盛得很,只怕这顿鞭子是跑不掉了。 时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董都监,我家林冲哥哥也是听过你的名号,也知道你是一员猛将,今日我只是个送信的,便是将军气愤,何须拿小人出气呢?” 董平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出声,斥道:“你说得颇有道理,可是我这人总是打头阵,讲究的便是不讲道理!” 时迁听了前半句,还以为走了大运,可是听到后半句,直把董平十八辈祖宗全部问候一遍。 登时周围甲兵,二话不说,将时迁双臂一夹,直接拖到外面石柱上,直接困个紧实。 董平直接提了马鞭,大踏步走出,便是一顿狂抽,直抽的时迁哭爹叫娘,鼻涕横流。 董平也是狠人,前后二十鞭子下去,直接把时迁抽得皮开肉绽,好不凄惨。 “还能走路吗?若是走不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董平将长鞭一收,看得出来,出了一口恶气后,这位董都监心情好了不少。 时迁抽的凄惨,明白这都监故意搓梁山锐气,当即昂着头道:“走路还是能走的,便是不能走,爬也是能爬的。” “好!说得好,倒有一股气,是一个好汉!”董平大吼一声,顺势抬手,“给他松绑,送他出城!” 那绳索一松,时迁浑身剧痛,走两步,差点摔倒,愣是强撑身子,一瘸一拐走出衙门。 董平站在原地,将那皮鞭一收,鞭子吸了鲜血,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昂起头,又瞥了一眼远去那厮的声音。 “这不过是寻常汉子,虽是叫得凄惨,但是眼神从没变化,若是梁山每一个人都有此人的骨气,那倒是难办了。”董平拿此人试鞭子,本意想压服此人,想听这人讨饶之声。 可惜,从头到尾,虽是听那厮惨叫,但听不得此人讨饶,这也让董平感到某种担忧。 梁山日渐势大,他岂会没有耳闻,前阵子关胜大军惨败,震动周遭诸多郡县,可谓是惨不忍睹。 眼下大军亲临,董平也想知道,梁山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名不副实。 “想过我董平一关,得试试我手中双枪锋利否?!”董平冷哼一声,根本不将林冲放在眼中。 那厮不过东京小小教头,算个什么玩意? 这样的人,能够做到一山之主,董平心中轻蔑,可想而知。 ........... 梁山,营寨。 时迁回到营地前,胸前衣衫,早就被鲜血染红,半路被斥候所救,抬到营帐当中。 时迁将前后一事说来,又道:“若是运气差点,此番小弟的脑袋,便是挂在须城城头,只能望诸位哥哥来救命了!” 杨雄、石秀也在军中,他们与时迁亲密,见到此等场景,都是愤怒不已。 杨雄厉声说道:“那董平好不讲道义,何必折辱时迁,简直不把我们梁山放在眼中!” 石秀大怒,拱手道:“还请哥哥拨一千人马给我,小弟愿作先锋,前去讨伐董平,将那厮脑袋砍下来,献给林冲哥哥!” 众将都被激怒,纷纷出言喝斥。 林冲没有急着发言,而是环视左右,目光最终落在朱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