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戴宗、张顺离了客栈,一路前行。 张顺问道:“那王定六,是个苗子,往后若是带入军中,也是个好汉。” 戴宗道:“此人机敏,那个老头也是老江湖,都想要挣命之辈,我们此番交好,也是留一个退路,万一有什么祸事,也好有些接应。” 张顺点点头:“这世道只怕真的要乱了,那建康府乃是六朝古都,也算是繁盛之地,便是这样地方,都有盗贼水贼为祸,这天下看来真的要大乱了。” 戴宗哼了一声:“我们梁山不能与那些狗贼比,我们都是被逼梁山,往昔都是良善人家,哪个想要做贼人?” “等林冲哥哥升元帅府,到时便有好戏看了。”张顺露出向往之色,“若是真的有那样的一天,我张顺那也是祖坟生青烟,算是牛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议论一阵,也不再多言,很快到了建康府,顺利进入城中,径直到那槐桥下。 果然望见门口有一个医馆,那里有个大夫正在门前整理草药。 张顺大喜,疾步到了店中,见到安道全便拜! 安道全先是一愣,望见来人,随即释然,赶忙将占顺扶起,好奇问道:“兄弟多年不见,今日看你风尘仆仆,难道你家老娘又是生了病?” 说完这话,安道全向张顺身后望去,却不见他的老娘,只是望见戴宗站在原地。 安道全见识不凡,见那陌生人神色不凡,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不过人家没发话,他也不好多言。 张顺起身道:“还请兄长到里屋说,事关重要,此处人多嘴杂,还是谨慎为妙。” 安道全点点头,又看一眼戴宗。 张顺急忙解释:“这是我的兄长,我们一路而来,多亏他照应。” “原来如此,那便进来吧。”安道全在前面引路,便将两人领到后堂当中。 三人坐定,安道全给两人倒了茶水。 张顺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小弟已不在江州厮混,眼下跟随梁山神威将军林冲身后,匡扶天下,维护公平正义。” 安道全一听这话,心中泛嘀咕,好在他见多识广,一年到头,见识到的人颇多,沉声道:“梁山之事,我有耳闻,那林冲乃是天下少有的仁义之辈,这样的人,你跟随在身后,一定能够闯荡出名堂。只是这次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山中一员大将,得了怪病,吐血高热,山中郎中束手无策,此番其拿来,请神医去一趟梁山,为我这位哥哥看病。”安道全说到这里,便从包袱中取出五十两黄金,“此乃定金,若是兄长前去,不管能否治疗功成,这金子都是您的。” 安道全精通内科外科,听到这话:“听你方才说,那位将领的病症,我大概有一些判断。林冲这些年所作所为,江湖到处都在传颂他的威名。.. 若是平时,我随你走一趟,也是容易得很,只是我那浑家最近过世,家中再也没有亲人,实在无法远离啊,恐怕很难随兄弟走一趟。” 说完这话,安道全将金子往前一推,这是婉拒了。 这金子让人心动不已,安道全也知道,不是所有的钱,都是那么好拿了! 有些钱拿了,那就粘住了,实在麻烦。 安道全想得很明白,那梁山是山贼窝窝,去时容易,以他的医术,只怕很难下山啊! 这也是安道全担忧的地方,强人横行之地,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如何跟他们抗衡? 他在建康,开着诊所,现在婆娘死了,他一个人算是快活逍遥得很,想干什么,便是干什么,再说他又没什么大的理想,更不想做什么大官,何须那么麻烦。 张顺一听,心中大急,他这次下山,主动请缨,山中诸位大佬,都是等他的好消息。 若是请不动这位神医,如何向林冲哥哥交代? 张顺苦苦哀求道:“兄长啊,小弟一路舟船辛苦,好不容易赶到这里,若是兄长去不得,小弟恐怕也难回山了啊!” 安道全不为所动,也不看张顺,只是道:“此事再做商议,兄弟不要着急,天下的大夫又不是我安道全一个人。” 张顺急了,下意识道:“既是如此,我有两个东西,给兄长看一看。” 张顺伸手就要取,没想到安道全一把按住张顺手,笑着说道:“既是神医需要权衡,那我们二人便不打扰了。” 张顺一听这话,登时懵了,还要说什么,见戴宗眼神严肃,心中咯噔一响,登时想到什么,当即闭口。 安道全道:“你也不要走,先去寻个住宿地方,今晚到我家吃酒,便是尽地主之谊,这金子你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