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曾魁押解过来,就得砍头!”天王一怒,尸横遍野。 一旁阮小七跑来,喊道:“哥哥,折损了一百多个兄弟,很多脖颈中箭,他们箭法好准,我二哥也中箭了,上了腰部,只怕....只怕......” 晁盖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曾头市可恶!阮小二若有闪失,我要让曾头市陪葬!” 吴用赶忙说道:“让戴宗兄弟传消息回去,让解珍解宝兄弟支援,这群金人来去如风,只怕麻烦。” 阮小七赶忙说道:“我去通禀。” 那一头,曾魁早就被四五人捉了,押解过来,此番连头冠都撕扯下来,头发散开都是,颇为狼狈。 斜刺里阮小五冲出,上去就是一脚,揣在他的心口,厉声喊道:“曾魁!我们这般信任你,你却暗算我们!” 这一脚含怒而出,曾魁惨叫一声,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那一头,好几个壮汉上前,将他五花大绑,直接踢翻在地,阮小五拔出腰间之刀,喊道:“让我来砍了他的头!” 曾魁一脸绝望之色,他浑身剧痛,这群暴怒的梁山中人,恨不得要生吃了他!他脸色既苦涩,又悲伤,现在金人的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他被父亲还有一群兄弟们,彻底出卖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和平,也没有什么谈和,更没有希望恢复过去的机会! 他现在痛苦的不是要死了,而是被最敬重的父亲,还有手足兄弟们出卖了! 这种巨大的痛苦,让他成为了一个弃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现在被家人抛弃,梁山中人更加不可能相信他,反而认为他是带着诡计而来。 曾魁不发一言,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那个愤怒的天王,恨不得将他剁碎,若是再有什么辩解之言,只怕更会激怒对方。 到时候,只怕是寻一个杀头的念头都没有了。 事实如此,真是天要绝我啊! 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让曾魁发出狼嚎一样的声音。 “曾魁,你也不要叫!我的刀很快,不会让你太痛苦,下辈子就要不做曾家人了!”阮小五大吼一声,双手握刀,猛地蓄力,就要下刀! “住手!!!”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众将纷纷抬头,顺着声音望去,就连面色惨白的曾魁,也一脸震惊地望向声音的源头。 那边站着一个高大汉子,不是旁人,正是呼延灼! “且慢动手!”呼延灼阔步而来,“此事只怕有误会!” 阮小五大吼道:“呼延灼,你想干什么?难道要违抗军令吗?这是晁天王下的命令,曾头市大胆包天,死性不改,还敢偷杀我梁山之军,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 呼延灼道:“此事定有隐情,阮小五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此事容后容后,这曾魁在我们军阵之中,真的要死,他逃得了吗?” 阮小五沉默不语,换做是阮小七的话,早就暴跳如雷,可是阮小五性子要沉稳一些,他想了想道:“既是你说了,那我就晚一些动手,你只管去见晁天王,若是你说服不了他,那我就要动手了。” 呼延灼点点头,看了一眼曾魁,径直走去。 曾魁如梦初醒,刚才一番操作,让他脑子都是晕乎乎的,现在倒好,等回过神来,他才感到莫大的恐惧! 他大口喘着气,心神颤动,这会性命也不算保住,若是一会晁天王执意杀他,还得再来一次。 曾魁一想到这里,登时汗如雨下,恨不得刚才死了罢了。 这种将死未死,刀斧悬空,迟迟不落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那一头,晁盖余怒未消,见到呼延灼走来。 “怎么?呼延将军,是为曾魁而来?”晁盖冷着一张脸蛋,淡淡问道。 呼延灼不卑不亢,道::“天王哥哥,杀曾魁易如反掌,所谓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只怕此事当中,还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还是吴军师筹谋的精准,说有可能曾头市会偷袭,若不是我们提前有准备,只怕此番不是死伤百人,便是我都要中箭。现在你说,其中有不妥当之处?哪里不妥当了?”晁盖问道。 呼延灼道:“曾魁乃是曾弄亲儿子,我听闻他是唯一希望和解之人,只怕那曾魁也被家族抛弃,是一个弃子,若是我们将他杀了,岂不是中了曾弄借刀杀人之计? 那曾弄不想要这个逆子,就让我们去杀,到时候好鼓舞士气,回头还能与朝廷官府,拿这个事情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