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乃是呼延灼心腹之人。 呼延灼见他嚎啕大哭,也是悲喜交加,赶忙将他扶起,长叹一声说道:“是我眼界太狭窄,若是知晓林将军风采,当初还不如跟你们一同归顺得了。” 这话一出,众将都是大喜。 彭玘开口说道:“眼下也不迟啊,将军投效梁山,才是第一选择,至于其他,都是末路。此番小人上山之后,看了梁山之地,才知林将军英才。” 呼延灼好奇问道:“为何如此感慨?” 彭玘直言不讳说道:“梁山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治所之下,粮食丰收,民心向着梁山。此番的郓州、济州之后,投军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韩滔也说道:“梁山绝不是山贼那么简单,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各种从未见过的粮食,百姓吃得饱,还穿得暖,听闻乃是从西面得到种子,有一种叫做棉的东西,御寒奇佳。” “用不了多久,梁山治所,怕是要迁移到济州城,也有可能是其他之地。”凌振也在一旁说道。 众人感慨,邀请钱小忠同坐,钱小忠只言还要回去复命,当即离开军帐。 钱小忠一走,众人气氛更是热闹。 韩滔感慨说道:“可惜明日要征伐,军中禁止饮酒,否则这样的好日子,当要喝酒庆祝一番。” 呼延灼摇头说道:“军令为先,咱们能够冲锋,也是林冲将军宽宏大量。换做旁人,岂会如此?” 呼延灼便将营帐中发生一切,说给众将听。 众人听完之后,都是唏嘘感叹不已。 韩滔感慨说道:“宋江就是个小人,慕容彦达得上官,却无法善用,他的落败乃是必然。” “唉!这么说来,林将军有容人之量,更有匡扶天下之心,乃是世间少有的明主啊。”彭玘也感慨说道。 凌振补了一句:“若是上官未到青州,当时便归顺,也省得多出这么多事情来。” 呼延灼叹息说道:“人无前后之眼,不过现在回想,我也不后悔。我乃功臣之后,今日也是力战被俘,我所作所为,符合忠义之道,也算是展现态度。如今的林将军看重,他心有天下,更有称雄之心,折节下交,有雄主之气度。 此番天下有乱世之相,朝堂昏聩如此,名将不得门路,好人不得伸张。 这世道崩坏至此,我等生于世间,若是坐视不理,那才是祸事一桩!我汉家天下,才是一等一的大事,至于我呼延灼个人功名利禄,又算得什么呢?” 这话一出,有礼有节,铿锵有力,听得彭玘由衷赞叹道:“上官恩怨分明,乃是不负忠义之名,更没有辱没祖先英明!上官这般做,只会让林将军更为看重。” 韩滔也明白过来,跟着夸赞说道:“还是上官考虑妥当,不卑不亢,宠辱不惊,力战而竭。往后上官在山中,名节不亏,可谓大善之事。” 过去的同僚下属,一阵马屁,拍得呼延灼舒服至极。 他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唯有呼延灼知道,他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艰难。 当初梁山一战之后,他走投无路,便是皇帝陛下御赐的宝马,都被一群毛贼偷盗。 当时,纵然他一身本事,也是无可奈何。 只觉得天下最倒霉的事情,全部都降临到头上,好似要将他彻底碾压粉碎,永世不得翻身一样。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万念俱灰,纵然投效到青州,原本以为是最后机会,不想冒出二龙山一伙人,更是让呼延灼大有挫败之感。 等到被宋江欺压,他更是做好玉石俱焚,马革裹尸,舍身为国的心思。 这些一起一伏,犹如走马灯一样,在呼延灼脑海中闪动不休,让他忍不住叹息出声。 或许,这便是命运吧! 注定的命运,便该是如此。 他原有的心结,更是被林冲一句话给彻底解开。 人真正的强大,是身处逆境而崛起的本事。 这句话,犹如一盏明灯,瞬间温暖呼延灼那一刻沉沦的心,更是照亮前行的道路。 呼延灼念头一闪而过,可是面对过去的部下,他却说道:“你们几个懂什么?我吃的盐都比你们吃的饭多,你们先归顺又如何?眼下本将来了,往后你们还是在我账下听命!” 韩滔听到这话,又惊又喜,佩服至极说道:“上官所言极是,现在回想,我们还是太小看梁山。尤其是林冲将军,当真是我见的神人。” 一旁彭玘也说道:“上官此番投效,对梁山来才是好事!往昔山中武将,都没有人做到上官职务,更没有统御大队人马经验,上官往后,定会有被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