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脸色一垮,还真是跟汤隆所说一模一样啊。 “钱管家,不是小人不卖甲胄,只是家中出了一件祸事。”徐宁苦着脸说道。 钱友德坐定,接过丫鬟送上热茶,朗声道:“这京城之地,徐教师更是武艺高手,家中能有什么祸事?” “不敢欺瞒钱管家,祖传宝甲昨夜被人偷走,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徐宁如实说道,“钱管家,此乃家中祸事啊。” 钱管家听到这话,将手中茶杯一放,却是一拍桌子,不满地道:“徐宁,你还真是好心思啊。” “钱管家,何出此言?”徐宁额头冒汗,他并不是畏惧钱友德此人,而是他身后的高太尉,才是不可招惹之人啊。 “昨日来你这,说是买你宝甲,今日你就编个理由,说是甲胄被人偷了。你是当我钱友德好骗,还是将我家太尉大人,当作可以任意戏耍之人?”钱友德厉声说道,“徐宁啊徐宁,你这么做不地道啊,不想卖甲胄没有事情,昨日我也是带个话,今日你就演这个戏码来,我看你是好大的胆子!” 徐宁整个人一僵,脑海中登时闪过汤隆说的话。 还真是说的一点没有错啊,他们先偷了甲胄,现在又来做好人,反而倒打一耙,还真是玩的好手段啊。 此番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又该如何解释? 百口莫辩啊。 “钱管家,小人岂敢哄骗,还请您转告太尉大人,小人明日告官之后,若有消息,再行跟管家联络。”徐宁小心翼翼说道。 “不用了!徐教师这般深沉心思,我已经知晓,告辞了。”钱友德猛地起身,将袖子一摆,大踏步而去。 徐宁目送钱友德离开,张口欲语,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来。 没过一会,那门子回来道:“主人,那管家离开了。” “好的,你先下去吧。”徐宁淡淡说道。 门子离开屋子,徐宁转身回到后堂,正好见到汤隆。 “表弟啊,你所说之话,还真是没有半分纰漏。此番恶人先告状,为兄想必要大祸临头啊。”徐宁当即说道。 汤隆安慰说道:“哥哥勿要心焦,我只问一句,哥哥是否信小弟。” “若是不信,此番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徐宁担心说道,“钱友德睚眦必报之辈,听闻这些年,多少良善人家,都被此人弄得家破人亡。今日惹恼此人,他们乃是故意找茬,若是坐以待毙,只怕要家破人亡。” “哥哥,此番事都是高俅所为,至于哥哥甲胄,只怕此番很难再回了。”汤隆说道,“高俅刚得此物,肯定严加看管。当务之急,还是先行离开京城,等来日我们攻取东京城,到时候哥哥自然可以拷问那高俅。” 徐宁听到这话,纵然还有一些怀疑,也是无可奈何。 钱友德怪罪,他已是退无可退了啊。 不管是不是高俅偷盗,徐宁此刻境遇乃是糟糕至极。 “那此番当如何?” 汤隆当即道:“自然收拾金银细软,我这边有兄弟接应,直接去梁山好也。” “当真要如此?”徐宁想到挣了半辈子官身,此番便要放弃,着实不舍。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高太尉都要磨刀霍霍了,哥哥不担心自个,可也得操心嫂嫂和孩子啊。”汤隆直接放出大招来,说到徐宁的心口,“前途也好,事业也好,难道比家人还要重要吗?” 徐宁听到这话,瞬间动容,重重叹口气。 “我厮混这些年,不想竟还没有表弟看得透彻,只是.....梁山真的是一个好去处吗?”徐宁轻声问道。 “何止好去处,只怕要翻天覆地,改朝换代的龙气汇聚之地,哥哥还是早些去,往后若立大功,那也是一等一的从龙之臣啊。”汤隆诱惑说道,“林冲哥哥,乃是经天纬地的天神人物,那是有大气运之人,哥哥纵然在东京,像您这样的人,整个大宋国成千上万人。 林冲哥哥曾说,人之本事,还得有舞台,若没有舞台,不得施展,那再好的本事,也不得发挥啊。” “林冲哥哥,当真这般说?”徐宁再次动容,“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林冲哥哥能将一隅之地,经营到此等地步,可见其才华,表弟所言有理,那就连夜便走。” 汤隆听到这话,大喜过望:“那甚是妥帖,不过此刻城门已关,还是明早趁早便走,今晚我将马车之类准备妥当。哥哥也需要时间准备。” “还是表弟细心,那便这么安排。” 两人商讨一阵之后,汤隆告辞离开,徐宁回屋,跟娘子一番说道。 事到如今,娘子岂会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