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营帐中的统领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柴进。 柴进目光一瞪,望着站着的高廉。 一想到叔叔之死,柴进心如刀割,可事到如今,他不是那个沧州的柴进了。 现在的他,乃是上梁山的柴进。 林冲既然这么问,这是给他一个恩情啊。 柴进道:“当务之急,要拿下济州城,现在杀了高廉,反而会对济州城官员招降有不好影响。小人的想法,暂且将他扣押。 柴某虽然与他有仇,但那也是私人恩怨,眼下咱们行的是公务大事,不可因私废公,这是大忌。” 高廉听到这话,冷笑道:“柴进,你他娘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这人便是喜好名声,今日不想自个沾染杀官恶名罢了!” 柴进面不改色,淡淡道:“高廉,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何意义?梁山大军今日之兴盛,便是朝廷的军马,又有谁能够抵挡?” 这话一出,高廉难得沉默一阵,半晌后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要杀便杀,我高廉自不会求饶。” “高廉,我本不是好杀之人,既然柴大官人为你求情,暂且我也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要你到时写一份认罪书,向天下人宣告高俅的罪孽,到时候我将你的家眷一并接来,说不定还给你一份机缘呢。”林冲摸了摸下巴道。 高廉仰天大笑:“狗贼!你当我是傻子吗!事到如今,想让我做反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是朝廷的忠臣....” “忠你娘!”刘黑子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高廉脖颈,抬手一巴掌抽过去! 这还是黑子收了七分力,纵然如此,也是打得高廉身子一歪,若不是身后有士兵押解着,恐怕当场要抽翻在地。 “你们太过分了!我乃朝廷命官,你们竟对我用私刑!实在可恶啊。”高廉昂着头,厉声大吼。 那挨打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 刘黑子嘿嘿一笑道:“你只是嘴巴比较臭,俺帮你清理清理。” 林冲身子一弯,一只手撑在大腿上:“高廉,事到如今,你对自己的现状还不是很清楚。” “你这说话什么意思?”高廉有些迷糊。 林冲淡淡道:“你是高俅的亲眷,这一战你若是败了,你便是最好的替罪羊,到时候什么脏水和污水,都要弄到你身上。关键.....”.. “关键是什么?”高廉一听这话,着实有些慌了。 高俅刻薄寡恩,最喜欢落井下石,他这次战败,高俅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开。 这一点,林冲说得一点都没错。 林冲嘴角扬起,轻蔑道:“如果你战死了,你的家人也会治罪。” “不!不能这样!”高廉的身子猛地一抖,他对夫人一向疼爱,膝下还有子女一双,如果他们.....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高廉脑海中骤然闪过钱友德。 那一日,他狠狠地驳了对方面子,以此人性子,恐怕定会报复回来,万一他们对自家妻儿动手。 高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林将军,你说的没错,我知道死罪难逃,可给我一个机会,还请救救我那妻子儿女,他们是无辜的啊。” 柴进听到这话,斥道:“无辜?我那叔叔何其无辜?你居然有脸说这样的话来!” 高廉道:“柴大官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对我有恨,只管冲着我来,还请众位给我儿女一个活命的机会。” 林冲道:“高廉,高唐州是你的地盘。我们此番只要济州,你自求多福吧。来人,押下去。” 高廉垂头丧气,他明白林冲所言非虚,事到如今,他的家眷根本不是梁山能够处置的。 没一会功夫,高廉押解下去。 朱仝问道:“林冲哥哥,当真要留高廉一条性命?” 林冲道:“生与死,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攻取济州城。” 众将纷纷肃立,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凝重。 “此战便让王相公统领三军,我居中策应!当要三日之内,攻占济州城。”林冲正色说道。 王正青道:“沧州军见我们攻破高廉军,当即不再纠缠,此番直接北归而去,逃遁速度极快。” “哈哈哈哈哈!” “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堪一击,便是跟我们一战之力都没有。” “沧州军还不如与高廉会合在一起。” “地方官都有各自小心思,岂会这般做。” “这样正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