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母听到这话,原本心思慌乱,朱仝这么一说,他当即安定不少。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小巷子,朱仝道:“大娘稍安勿躁,雷横那边,有我照料,若是能给他从轻发落,那是最好,若是化解不开,大娘尽管放心,有我便是。” 雷母左右一看,低声说道:“朱仝啊,我儿出了这个事情,换做旁人都是信任不得。他告诉我,只能信你一人,若他有差池,派人去寻梁山救援。” 朱仝听得这话,心中一震,道:“大娘放心,此事还没有到那等关节,若真的要寻梁山好汉,我自会亲自赶往。” 雷母听到这话,宽心几分,哭着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没了他,老身也不想活了。” 朱仝赶忙道:“大娘万万不可这么想,雷横兄弟为人仗义,此番大家都在想办法,定不会出事的。你只管回家待着,也莫要到牢里送饭,我自会招呼手下安排。” “雷横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啊。那老身便回去了,有任何消息,若是需要花钱,只需告诉我,哪怕砸锅卖铁,便是将房子卖了,老身也会想办法的。”雷母泪眼婆娑说道。 “大娘,只管放心归去,小人定会谨记在心。雷横兄弟,我定会保他性命来。”.. 雷母连连拜谢,擦了眼泪,颤颤巍巍,往家中而去。 朱仝目送老娘背影,心中并不好受,一想到那白秀英,心中一阵恼怒。 那贱人,实在跋扈,若谨慎小意几分,岂不是各自欢喜? 非要弄出这等事来,自家丢了性命,又害了雷横前途。 朱仝这么一想,细细盘算林冲、晁盖两位哥哥的话,此事关键还是知府大人,还有那苦主之类,至于那钱友德,他并无接触,想着只要避开,事情便不会有太大变数。 他刚要离开,只听身后一声欢呼。 朱仝侧身,见晁天王阔步而来。 “哥哥,这是?”朱仝疑惑问道。 晁盖手中提着一个包裹,往朱仝手中一塞,道:“方才人多嘴杂,这是我家林冲哥哥意思,便是上下打点,还有林冲哥哥说了,初次相见,其中也是见面之礼。” 朱仝还没反应过来,入手沉甸甸的,只怕有数百两的金银,受宠若惊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朱仝未建半分之功,岂敢收受此等贵重之物啊。” 晁盖哈哈一笑,道:“让你拿下,便是拿下!我家哥哥对你欢喜至极,只觉得兄弟办事牢靠,往后定是办大事的人啊。” 朱仝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大喜,道:“能得林冲哥哥夸赞,实在三生有幸,等此番处置妥当,定好好邀请两位哥哥喝上一场。” “那是自然!我们这两日会有喽啰在这客栈,你若有事,只管来此送消息。”晁盖又嘱咐说道。 朱仝连连点头,赞道:“两位哥哥神机妙算,算是什么都想到位了。雷横兄弟也是走了大运。” “行了,你和我二人莫要互相夸赞,就此别过,此事当要早些决断,不可拖延太久。”晁盖干脆说道。 两人拱手告别,朱仝也不含糊,径直回了衙门,听闻那白秀英的已验尸结束,便是雷横也招认了。 此刻雷横正关在牢狱当中,朱仝正是牢节级,他到了大牢中,二话不说,让人解了雷横的枷锁。 “你们眼力见放好一些,打扫一个干净屋子,安置雷都头。”朱仝拿捏着腔调,坐在正位上。 狱卒牢子哪里敢怠慢分毫,当即一个小牢子打扫好一个监牢,便请雷横进去安顿。 朱仝又令人安排酒食招待,屏退左右之后,朱仝进了牢房当中。 雷横见到兄弟,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便是对不起我娘亲,其他之事,我倒不后悔半分。” 朱仝道:“此事兄弟太过莽撞,原本不该落到此等地步,不过事已至此,再去评说,也是没有用处。你只管在这里住着,大娘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不会有事。至于官府这边,我自会为你打点,不过.....” 说到这里,朱仝停顿一下,雷横心知肚明,道:“杀人偿命,只怕那白玉乔咬着不放,再说白秀英那贱人跟知府大人相好过,怕是这事情也不好办。” 朱仝左右看,弯下腰来,凑到雷横耳畔,道:“林冲、晁盖两位哥哥已到东昌府,便是为了你的事来,说是担心你出事,他们前脚到,你便杀了人。” “啊?”雷横听到这话,脸色震惊,脸上神色复杂至极,既有后悔,又有感动。 “悔不该听他们嘱托,落下此等祸患事来,眼下又让他们亲身犯险,小弟该如何回报啊?”雷横说到这里,堂堂男儿,竟眼眶微微泛红,显然被梁山仁义感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