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觉理亏,没有马上发怒,还是按住性子道:“我怎的不是晓事的?我雷横既说了,自然不会骗你们,今日实在出门忘了带钱,我说的话,自然作数。” 白玉乔根本不认识雷横,此刻也当他在糊弄人,当即道:“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既是没有,何故坐着第一位,还是把我们当作猴儿戏耍?” 众人一听这话,登时嗡嗡议论,便是都有不清楚的,甚至在起哄。 雷横方才一直忍耐,听到这老头如此狂妄,勃然大怒,张口骂道:“混账东西!你这忤奴怎敢辱我!真当我雷横没有脾气不是?” 白玉乔丝毫不在意,想着这几日唱曲,多少恩客喜欢他的妹子,便是这个粗汉,又当什么回事? 管你什么雷横,还是雨横,今日若是不给钱,那便是不行! 若是真的闹起来,他也不怕。 这么一想,白玉乔道:“便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打甚么紧!我你若是坐在后头,我也不寻你,既然无钱,何须在这里拜阔气?” 这话一出,看官当中有人见势不妙,当即喝道:“那老汉!你这话可说不得!这个是本县雷都头。莫要放肆!” 白玉乔压根不信,冷笑一声道:“只怕是驴筋头。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若是没钱,只管出去便是,何须在这里仗势欺人!” 雷横何曾受过此等羞辱,腾地一下站起,哪里还忍耐得住,从坐椅上直跳下戏台来。 “狗杂碎!便是从东京来这里,就让你生了一张狗嘴?胆敢跟本都头这般狂吠?”雷横一把扯住白玉乔衣领,高声喝斥道。 白玉乔嘴巴依旧不饶人,纵然被雷横拽着,此刻也是昂着脖子,竟朝着雷横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喝斥道:“有本事便来打我,给不起钱,便是恼羞成怒,就要动手不成!来啊,打我啊!你若是不打我,便是胯下没有鸟的东西。” “好狗!你这条放肆的老狗!”雷横火冒三丈,脑子嗡的一下子都要炸了。 他一把揪住白玉乔,一拳一脚,便打得白玉乔唇绽齿落。 白玉乔吃了拳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连连后退道:“好啊,杀了人了,你这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在这里打人,此事断然不会完。” 众人见打得凶,都来解拆开了,又劝雷横自回去了。 勾栏里人一哄而散了。 白玉乔气的大吼,道:“小小一个都头,胆敢如此对我!我的好儿,你听我说,赶紧写状子,送到官府,我要告官!” 白秀英道:“知府大人往昔在东京常听我们小曲儿,以往也是对奴家喜欢得很,只要我们去告官,那雷横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这会看他打父亲轻松,回头看他怎么向父亲讨饶。” “是啊!小小都头而已,真当自个是个人物,我们在东京城唱曲的时候,哪个不比他大呢?哎呀,好疼啊。”白玉乔摸着下巴,忽而感觉嘴里有鲜血,下意识一吐。 呀! 地面一团血丝中,还藏着一颗牙齿。 白玉乔瞧见牙齿,嗷唔一声,从地上捡起牙齿,哀痛道:“老身今日遭的什么孽啊!竟是遇到这种事情来!” 白秀英不服道:“父亲无须担心,我们这会便去官府告状。” 他当即让人请了轿夫,便将父亲送到官府,径直去见知府大人。 知府这边升堂一见,问道:“出了何事?哭哭啼啼?” 白秀英道:“知府相公在上,那雷横都头来听我的小曲子,却是不给钱儿,不但如此,还出言辱骂,我父亲说几句,他便上来殴打我父亲,可怜老父年老力衰,哪里是他对手?” 知府相公本就与这小娘子有勾连,听到这话,管他什么雷横,怒道:“竟是如此放肆,到底谁给他的胆子?今日只管去写状子。” 白秀英跟知府相公那是有露水之缘的人,此刻女人受辱,他自然要出面解决,又见她哭得可怜,暗想那雷横好不晓事。 这么来回一说,知府这边安排人查验伤情,化作物证,又让人安排出状子。 等这般处置之后,知府便回了后堂。 没过多久,那雷横在衙门中,也有相熟之人,有三五人上来来劝。 “知府大人,这雷都头乃是咱们府衙的好手,若是拿下他,后面事情只怕不好办。” “对啊!况且都是误会而已,事情处理好就行。” “若是将雷都头拿下,是最好。” ...... 这些人都是县衙中人,知府大人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动了动。 他也不想多生事端,这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