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么晚了,你带娘去哪啊?”李母开口问道。 李逵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暗想:“此番大哥去庄子中,我要抢先离开,不能让他们抓住。 我打个从不见过大银子,日子过得清苦,如今到这个年纪,也不曾娶亲,咱们李家就两个兄弟,俺往后跟宋江哥哥后面卖命,便是哪一天战死,都是不知,还是要靠哥哥为俺李家延续香火。 我且两下两个五十两银锭子,放在大床上,他若是见到钱,自然首尾难顾!到时候肯定不会来寻我了。” 这么一想,李逵咧嘴一笑,觉得自个真是聪慧。 李逵将包裹中银钱取出,放两个大银锭子在床上,又对老娘道:“娘亲莫怕,有儿子在,其他莫要问,只管带你去享福!” 李母笑着道:“儿啊,娘亲瞎了,往后便跟你在一起,多活一年也是一年,也是心满意足了。” “娘亲,莫要说丧气话,有俺在,往后吃香喝辣,儿子到时候寻几个女娃,专门伺候您老,让您日日享福。”李逵当下将娘亲背起,提了朴刀,出门便望小路走。 “好,好,好,我儿有出息了,娘亲跟着后面沾光。” “嘿嘿,那咱们走啦。”李逵也不含糊,将这门儿虚掩,拔腿便走。 等走远了,李逵站在半山腰上,回望村子,自言自语道:“大哥,你我不是一路人,却是李家根,此番一别,恐无相见之期,这一百两银子,便是你我这辈子血亲的恩义吧!” 说我你这话,李逵扭过头,明显是跟着出生的村庄,彻底分割! 李达生怕官司缠到自个身上,他一路快跑,便到财主家,把事情给报了。 财主不敢怠慢,当即李达领了十几个庄客,飞奔他家中查看。 李达跑得气喘吁吁,哪知道推门一看,屋中哪里有人,便是连瞎眼的老母,也不见了踪影! “李达,你兄弟呢?怎么不见人影?” “是啊!咱们跑来一趟,莫不是白跑。” “不在也好,省得我们出力!” “听说过去杀了人,咱们也是冒着险来,现在人不在,我们也没风险。” ...... 这十几个庄客絮絮叨叨,李达朝着床上一瞥,一下子瞪圆眼睛,那被褥上居然放着两个大银锭子! 嘶~~ 好在那十几个庄客站在门外,都在议论,倒是没有往屋子里面望。 李达赶忙挡住视线,疾步而上,猛地将被褥一裹,将那两个大银锭盖住,生怕被外面人瞧见。.. 李达心中狂喜,心脏一阵狂跳,暗想:“我这兄弟去哪里厮混的?出手便是如此阔绰?那两个银锭子合起来,只怕有一百两,过去只在庄子见到财主逢年过节,摆在祭祀场合,不想今日我有了两个! 等一下,铁牛肯定把老娘带走了,只是藏起来,还是去他厮混的地方?只怕还是跟了梁山那些贼人,眼下我要是追去,恐怕惹恼那些山贼,万一没遇到铁牛,那些贼人都是三头六臂,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 到那时候,抬手一刀把我了结了,岂不凄惨! 既然娘亲愿意跟他去,如今铁牛发达,过去也是享福,罢了罢了,这辈子乃是兄弟,我何苦再去为难他!” 外面的庄客,见李达不做声,又不见李逵,也都在聚在门口,也不说话。 李达定了心思,走到门口,对庄客道:“这铁牛把我娘亲被揍,不知道往哪条路走了。这会越黑天高的,山中本就有猛兽,便是去小路追寻,如何去找?” 众人可不是傻子,这兄长都懒得搭理,他们自然无所谓,听到这话,纷纷散了去。 李达僵着脸,故作苦恼模样,见那些人渐渐走远,他那打鼓一样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腔子!他反手将门一关,一蹦三尺高,扑到床上,将被褥一掀! 两个大银锭子,在昏暗灯火映照下,是那么的好看! 李达用手掂量掂量,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然后道:“真的是五十两一锭,铁牛啊铁牛,你这蠢笨的货色,如今竟落下此等钱财!我每日在财主家劳作,也不过混个饱饭而已!” 他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将两个银锭子捏在手中,暗暗一想:“不愧是我的兄弟,一母同胞的血亲。他既给我一百两银子,定不希望我做工。我有这银子,便去沂水城那边乡村,买一些地,再娶个媳妇,往后也能继承香火。对,这怕也是我那兄弟的意思。” 李达倒也识相,知道自个没有能耐,唯有这种地的事,才是适合他,以后好好安生,不害人,也不生事。 想到这里,李达感觉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