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太阳,播洒出第一道亮光。 犹如亿万剑光,撕破最后的夜色,树林之中的薄薄雾气,都在这一刻,化作淡淡的金色。 前方寨兵惊慌失措的吼叫声中,黄信、刘高面面相觑,紧接着,他们也听见远方传来雷鸣一样的马蹄声。 “什么人?!何人有这么大的规模?”刘高脸上肌肉抽搐,一脸恐惧之色。 黄信乃是武人,虽有讶异,但并不慌乱,稍稍沉吟,道:“听闻梁山军中,划分各部,有水军,更有步军,只怕是梁山来人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刘高吓得一个趔趄,手一抖,差点从马背上刷下来,“黄都监,你莫要吓我!咱们离梁山有一段距离,这梁山贼寇,他们一路狂奔而来,到底谁给他们的胆子?” 黄信冷笑一声,道:“刘知寨,梁山最近坐大,连官军都敢杀,前后万人折损,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我记得威武军乃是梁山之主亲自统领,那冲字营、杜字营,都是精锐,至于那杜字营,也是步军中的强手!只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那.....那如何是好?咱们岂不是要死?”刘高差点吓晕过去,方才还在云端,眨眼之间,一下子跌落到地狱之中。 若梁山贼寇杀人如麻,他刘高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黄信眼角余光,扫过刘高,他哪里不明白对方心思。 方才这厮肯定将花荣的罪死,这会是后怕了。 哼哼。 都说宁吃过头饭,不要说过头话! 想到这里,黄信颇有些看笑话的意味,不过他掩饰得好,当即道:“刘知寨莫慌,咱们有三五百人,援军即可便到,只要守住本阵,对方见不得能拿我们如何。” “原来如此。刘某略通军事,黄都监只管大胆施展,刘某定不掣肘分毫。”刘高怕死,这会说得好听,可是那神色,却是怕得要死。 “就你这怂样,让你掣肘,你特么有几个肘子,老子都把你给剁了。”黄信心中越发瞧不起。 “咚咚咚咚!” 正说着功夫,只见前方大道前方,却是涌出一列骑兵,在两侧稀疏林地中,又有人影晃动。 “咱们只怕走不得了!前路都被拦住了!这里两侧是矮山,他们若是两侧沿山路走,一个反向包围,咱们便是一锅端!”黄信当即说道。 刘高骑着马,身上也穿着甲衣,手中拿着一把叉子,不过则是武艺寻常,这身打扮,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黄都监,若是真的不行,咱们还是先撤再说?” “要撤,方才便该撤,现在为时已晚。”黄信一脸倨傲,他素来自信,自诩武艺出众,也没将梁山放在眼中,“莫慌!山贼再强,能强到哪里?历史上以少胜多,数不胜数,看我黄信以三百军破贼!” “黄都监威武,若是此战能胜,刘某定好酒作陪,更有歌姬陪舞。”刘高兴高采烈地道。 黄信点点头,望向前方。 目力所及,远处战鼓齐鸣,声威颇壮。 紧接着,两侧山崖,又是锣鼓喧天,铿铿不绝。 这些杂音,此起彼伏,愣是扰的人气血翻腾,心思不定,生出杂乱烦躁之心。 “把前阵拉开,架盾,持矛,两翼将车马拉开隔空。”黄信不慌不忙说道,横放丧门剑,转身对刘高道,“我去前阵,会会来人!那旗帜有林字,这帮人,想必便是梁山之人!刘知寨,你看管好后阵,尤其是囚车之类,花家众人,可不能被他们劫持而走。” 刘高听到这话,差点都要哭了。 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喊道:“那黄都监,小心一些,莫要太过靠近,以防贼人偷袭啊。” 黄信好似没有听见,却是夹着马,径直走向前方。 刘高心中忐忑不安,一脸惊慌之色。 “苦也!方才只顾着刺激花荣,不想还有这一出,黄都监说得没错,这过头话还真是不能说啊!唉!这该如何是好?”刘高那叫一个苦恼,肠子是彻底悔青。 眼下局面,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与花荣撕破脸皮,还能如何? 即便他低下头,去跟花荣道歉,也是无用! 不! 老子怎么可能会向他低头认错? 想到这里,刘高生出一个可怕的心思,若真的一会大乱,大不了将花荣一刀捅死! 再把那花荣妹子,一并抢走! 到时候逃之夭夭,只要逃回清风寨,他还是有信心的。 这么一想,刘高的胆子也壮大数分,不过心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