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背对着西门庆,她的脸色骤然一白,不过吴月娘的惊慌,只是一瞬而过。 她太了解西门庆了。 这个男人天生的霸道、敏感、多疑,当他脾气暴躁的时候,只不过是在喧泄情绪。 他只是被心魔激怒,跑来质问罢了。 那个梁公子温暖而仁慈,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男人。 那一夜,是她成为女人一样,过得最幸福的一晚。 他沉稳的声音,以及真诚的眼神。 吴月娘愿意去相信,那个男人说过,不会让旁人知晓,她的事情不会泄密出去。 她单纯而坚定地相信,正是这个信念,吴月娘的气势,骤然陡升,她猛地转过身,却是死死盯着西门庆,犹如一头母老虎! 西门庆喷到嘴边的话语,在望见吴月娘的眼神刹那,猛地一下子闭嘴了。 “西门庆,你这个畜生!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操持家业,谨小慎微,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你沾花惹草,我也从未怨恨怪过你。你昨夜却是打我,我冲出家宅的时候,你何曾追过我?现在却是骂我贱人!”吴月娘勃然大怒,却是一步步上前,“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又是哪里对不起你西门家?既说我有偷人,那来一个人赃俱获,今日若不说个明白,我跟你没完!” 西门庆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着实没想到吴月娘如此凶猛,却是猛然爆发,一下子把他给弄得措手不及。 “我....我.....娘子,莫要生气,你听我说。”西门庆还真的一下子被她说清醒了。 是啊! 这个娘子跟他这么多年,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这是邪魔上身呀。 “听你说个屁!老娘恨你,为你操持多年,你不说我个好字,你却说我是个荡妇。我今日便吊死,你再去寻别的狐狸精好了。”吴月娘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嚎啕大哭,转身便去寻绳子。 好家伙! 这下子是真的把西门庆给吓死,他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吴月娘。 吴月娘却是不管不管,回身便是一顿乱抓,愣是把西门庆脸上挠成大花猫。 西门庆心中那叫一个憋屈,今日只怕是犯太岁,还真是闹得鸡犬不宁。 “夫人,夫人,你听我说,是我错了,从今往后,这家宅之中,都是你来做主!”西门庆是真的急了,赶忙松手,再不松手,他这俊俏脸蛋,都要被抓成桑树皮! 西门庆连退数步,那吴月娘建好就说,道:“你说的当真?” “是我错了,不该怀疑夫人,从今往后,不管任何大小事务,我都与你商量。”西门庆一边摸脸蛋,一边说道。 那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却又不好发作。 吴月娘冷冷道:“这次事便算了,往后你再这般,那就一纸休书给我,我自回家孝顺父母。” 西门庆咂咂嘴,只能认栽,他本想过来问个明白,眼下却被反将一军,他还真的无可奈何。 “过几日我,我要出去做一件大事,可能会多日不回,家中一切,都要依靠夫人了。”西门庆只能顾全大局。 他西门庆家大业大,事务繁多,光靠他一个人,是真的没有办法管控的。 吴月娘随口道:“生意的事,还是娘们的事。” 西门庆为打消吴月娘的疑心,索性道:“最近有一笔酒水生意,我打算把这生意跟我牵扯上,那些人不怎么听话,打算教训一二。” 吴月娘一愣,道:“他们是外地人?” “嗯,没错,有个姓梁的格外可恶,定要给他好看!”西门庆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 他却没看到吴月娘眼眸闪过一道惊讶之色,吴月娘又问道:“那夫君可得小心,那些做生意的,能到咱们这里,只怕都是有些本事的。” “你说得没错,那姓梁的像是个武夫,一脸络腮胡子,气势压人,我从未见过这种人。”西门庆嘀嘀咕咕地说道,“行了!你不要生气,明日我送你两幅金镯子,你把玩把玩。我今晚不在家中,你莫要等我。” “那夫君一切小心。”吴月娘望着西门庆满脸抓痕,心中畅快,脸上却是一副关切模样。 西门庆点点头,这才满意离开。 吴月娘目送对方远去,原本还挂着笑意的脸蛋,这会却是收住笑容,变得冰寒无比。 都说女人的心思,一旦转移到另一个人男人身上,那就会大变化! 这一刻的吴月娘,已无西门庆的位置。 他是生,还是死,都是无关。 “我要把消息传给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