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钱管家,你有意见?还是觉得老夫处置不当?”高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钱管家赶忙作揖道:“老爷,小的是感动,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夸赞您的善举。我实在太感动了。” “喔?你也觉得老夫这么做,也是对的吗?”高俅放下茶杯,眯着眼睛问道。 钱管家提起十二分小心,腆着脸道:“王鹤战死,只留下孤儿寡母,若无老爷好心收养,往后他们哪有活路?您为王鹤留下一条血脉,此等善举,又有哪个人做得到呢?” “哈哈哈,还是钱管家会说话,那此事便这么定了。”高俅感慨道,“我也是学曹孟德,延续古之遗风,他最擅长收留孤儿寡母,本官不忍王鹤妻儿流落街头,今晚你便派人,将王鹤妻儿接到府中,我要与那位娘子秉烛夜谈。” 钱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大人到底是真的报答王鹤,还是在报复啊? 一时之间,钱管家都有些糊涂。 “小的马上去办!”钱管家生怕高俅暴走,又把他给打一顿,赶忙要走。 “等一下!”高俅忽而说道。 “是是是。”钱管家吓得脖子一缩,赶忙扭头,不敢有半分不恭。 高俅沉声说道:“杨志的事,办得如何?” 钱管家一听这话,松了口气道:“消息一早便放出去,若是梁山贼寇来救,我们便设好埋伏,到时候一网打尽。” “这次让官府的衙役去押送,同时派遣禁军前往。”高俅冷笑一声,“三日后,来个偷梁换柱,弄个假杨志,半路上若是梁山来人,让他们有来无回。” “老爷真是妙计也!”钱管家赶忙恭维道。 “林冲那厮,居然火拼王伦,坐稳梁山头把交椅,剿灭清风寨,居然敢杀地方乡绅,这是要造反啊。”高俅一顶又一顶帽子,往林冲头上猛扣。 钱管家眼珠子一转,下意识问道:“若林冲贪生怕死,偏偏不来呢?” “哼!杨志到东京身上带着金银,若无林冲看重,岂会给予重金,之前王鹤来信说过,杨志与林冲并肩作战,颇为默契。以林冲的性格,定会来救杨志!”高俅一脸肯定地说道。 “那小的要不去一趟大牢,羞辱一下杨志呢?”钱管家开口问道。 “不用,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杨志这种人,心气极高,若是羞辱太甚,怕是会自寻短见。到那个时候,便不美也。”高俅抚须说道。 钱管家大赞道:“老爷深谋远虑,小的这便去安排。” “嗯,这次诱饵足够诱人,老夫便慢慢静待好戏。”高俅眼眸中,精芒闪动。 钱管家刚要离开,忽而想到一事,抱拳道:“老爷,还有一件事,不晓得该不该跟您说道说道。” “吞吞吐吐,像个怎么回事?”高俅脸色一沉,“尽管说来!” 钱管家鼓足勇气道:“前阵子,柴进大官人来了一趟东京,开了一家店面,还亲自拜访一些地方,眼下整个京师贵妇,都在为一物而疯狂。” “疯狂?莫不是跟柴进有干系?”高俅一下子来了兴致,当即问道。 钱管家见主人生出好奇之心,赶忙说道:“老爷,眼下有一种叫做天香的东西,在贵妇之间传扬,听说用之,能够让妇人皮肤白皙,身上留下香气,更能永葆青春呢。” “喔?柴进乃是前朝龙子龙孙,现在搞些挣钱的玩意,倒是有趣。”高俅没当一回事,当即道,“这件事不用管他,我也犯不着与柴进扯上关系。” “老爷,那柴进送上四五块天香,说是孝敬您的。”钱管家笑着说道,“您有所不知,此物在京师售卖十两黄金,市面上炒作到十五两,尚且都很难买到一枚呢?” “竟然有此事?”高俅一下子来了兴致,一块天香竟然能卖这个价格。 钱管家赶忙拿来一块天香,送到高俅手中。 高俅打开一看,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良久道:“柴进这人,没说其他?” 此物巴掌之大,一块便要十两黄金,以高俅的心思,瞬间知晓,这是一个大买卖。 “说了,柴大官人说,希望将此物引荐到皇宫之中,此事若成,每年必有孝敬。” “哈哈哈哈!好一个柴进,好一个奸商,他这是要把名与利,都用上啊。”高俅盘算一下,道,“柴进乃是贵胄,唯有身份有些敏感,老夫不能与他走得太近。此事需要一个中间人去做。回头你告诉柴进,他这桩生意,老夫应许了,不过,每年要给我这个数……” 高俅伸出三根手指。 “三成算是便宜他们了,老爷还真是宽仁。” 高俅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