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里面一片狼藉,店家跪地不起。 “店家收钱!” 林冲朗声说道,便从身上取出几块碎银,抬手扔到店家面前。 “多谢,多谢。”店家心中感激。 他本是靠酒店营生,赚两个生活费,如今遭此劫难,心下已是绝望,幸好林冲慷慨解囊,店家怎能不感激。 “痛快!”林冲呼出胸中浊气。 头也不回地离开。 往昔那些腌臜事,今日他的字典中,从今往后,那该死的又怂又忍,都给我见鬼去吧! …… 外面风雪交加,凛冽寒风卷起大朵雪花,放眼望去,周身一片茫然,山路崎岖,车马无法前行。 他耳根微动,清晰听见,除了风雪之声,还夹杂着窃窃私语声。 “奸贼!”林冲轻蔑一笑。 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些人是受了谁的指使。 他并不理睬,暗中的人跟着便是。 眼前重要的是,先找一个栖身之所。 林冲回想,距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山神庙。 虽已荒废,四面高墙,挡风遮雪确是绰绰有余。 “只有暂且去那里借宿一夜,明天再做理会。” 大步走到宝马面前,伸手紧抓缰绳,长枪在手,冒雪摸索前行。 只是这风雪山神庙,林冲忽然想起往昔剧中,那番景象。 只怕是又有一场血战! 不过,如今的林冲,也是无所谓了。 该来的都会来,他要杀得天下人尽知他林冲的威名! ..... 高府。 “可有林冲下落?”高俅抬手扶额,忧心忡忡。 经过野猪林一战,高俅对抓住林冲已没有把握,正因如此,才使得他整日里坐立不安,反复思量。 “老爷,全且放宽心,如今广布告示,想那林冲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管家疾言厉色,从旁附和。 每每想到林冲,高俅都恨得脑仁生疼,青筋暴起。 高俅乃是睚眦必报之辈,此番痛失爱子,自然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咎到林冲身上。 “加紧人手,我要马上知道那厮的一举一动!”高俅早已失去耐心,厉声高喝。 想到干儿子,他便心痛不已。 高衙内死后,高俅还陷在丧子之痛中,无法自拔。 正因如此,他才不计代价,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林冲缉拿,砍下他的首级给高衙内报仇,以慰他宝贝儿子的在天之灵。 “老爷,还望您。”管家不断宽慰。 高俅久久不得林冲音信,心急如焚,胸中无名之火,不知如何发泄。 此时,听得有侍卫来报:“启禀太尉大人,已探得那林冲的消息。” “哦?快讲!”高俅听到这话,眼神一亮,当即起身,几步来到侍卫身前。 “启禀太尉大人,那林冲出了野猪林便遇上柴大官人,后又到柴庄做客,我等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回来禀报之时,林冲骑马离开柴庄。”侍卫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 哪知道,高俅没有耐心听下去,急忙打断道:“快讲!那林冲如今身在何地?” “是,林冲正在赶往牢城营的草料场方向,正是这数九寒天,实难快行,想那林冲必走不远。”侍卫说完,等待高俅下一步指示。 “说的是,他已是寸步难行,我量他逃不出我的手心。”高俅双眼微眯,心中已有计较。 “你们只需紧随其后,给我盯好,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高俅补充说道。 林冲的本事他是见过的,若说他对付林冲,也没有十足把握。 上次野猪林一战,损失惨重。 此番对付林冲,必将细细谋划,否则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高俅抬手摸索胡须,脑中思绪飞转。 “去,传我令下去,让那些人去追,加快速度,无论如何要在林冲落脚前赶到,以便做好埋伏,务必将其置于死地。” 高俅说完还不解气,右手将茶碗攥的碎裂,骨节惨白,手指间伸出丝丝血迹,却浑然不知。 “遵命。”侍卫领命下去,不敢耽搁即可启程,追赶林冲。 ........ 另一头,林冲离开酒家,一人一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雪花如飞絮,寒风将原本洋洋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