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谣君眉头一蹙,连虚伪的道歉都懒得说出口,直接拿了画便扬长而去。 身后却传来那些人的呼喊声:“先谢过女侠了!” “什么女侠?那是活菩萨!” “对对对,活菩萨活菩萨……” 许谣君快步离开,走出人来人往的集市后,这才摊开画来仔细观看。 两幅画各不相同,但画工都很粗糙,又似乎是在刻意将陈灵雨的形象妖魔化,所以画像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奇丑无比。 两幅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陈灵雨颈间类似花朵的印记。 许谣君回想了自己昨晚见到的女鬼,她的脖子并没有这种印记。 所以……那女鬼不是陈灵雨? 况且,既然鬼神之说不可信,她又为何会撞鬼? 走神之际,一阵轻微的风声从身后划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将空气硬生生撕裂。 许谣君一个空翻躲开了来自身后的危险,并快速拔剑,锋利的剑刃对准了袭击自己的人:“来者何人?” 身前的人穿着一袭白色道袍,赤手空拳,向着许谣君挥舞过来。 以剑赢人,胜之不武。 许谣君便收了剑,和对方拼起招式来。 衣袂纷飞,尘土扬起。 许谣君一个闪身避开了对方扫过来的腿,单手撑地,一个空翻绕到对方身后,抓住那人的肩膀试图翻倒对方。 对方却早有预料,飞起一腿向后蹬去,趁着许谣君闪避的功夫,挣脱了她的控制,又借着一旁的树干发力,腾空一跃。 许谣君迅速将目光投向空中,试图找寻对方的影子,漫天的落叶和沙土间,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被拔出了负在身后的剑,剑锋从背后抵在胸口处。 许谣君浑身一僵,继而坦然笑道:“前辈功夫了得,在下服输。” 身后的人收了剑,发出一声轻笑:“老四,多年未见,怎么连我这个大师兄都打不过了呢。” 许谣君惊讶地回过身去,仔细辨认着这人的眉眼——竟然是十年前便辞别师门的大师兄,张瑞卿。 比起习武,张瑞卿在灵符和炼丹方面更有天赋,所以便早早辞别师门,另寻高就了。 因此,按理来说,若论武术,许谣君是不可能输给他的。 不过许谣君并未在意那么多,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不禁大喜:“师兄,居然是你!” 张瑞卿却并未有太多惊喜体现在脸上,反而一脸严肃地看着许谣君:“你是不是偷着跑出来的?我得把你送回师门。” 眼看着对方又要同自己过招,许谣君连连招架,然后喊道:“啊啊哎!差不多得了,是师父放我出来的!” 张瑞卿显然不信:“胡闹!师父怎么可能放你出来!” 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掏出一张符纸,像着许谣君糊过来。 张瑞卿的符纸是出了名的稀奇古怪,许谣君难以想象这东西贴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禁大惊失色,口不择言道:“我以离岸阁的名誉发誓我不是偷着跑出来的!” 符纸停在距离她一指宽的地方,像是失去生命力般,蔫萎地落下来。 张瑞卿收了招数,将信将疑地问她:“真的是师父放你出来的?” 许谣君信誓旦旦地拍胸脯:“此话不假。” 张瑞卿又问:“那你临行前,师父可曾嘱咐过你什么?” 许谣君想了想,如实回答:“非必要不使门派的招数,无论何时都不许提师父的名字。” 回想起刚刚许谣君略微吃力的接招,若是使出门派招数,不出三招就定能赢。 但许谣君谨遵师父教诲,一向看中胜负的她竟也甘拜下风。 张瑞卿的神色缓和下来:“姑且相信你,不过以后不许以门派的名义发誓!要尊师重道!” 许谣君立刻眨了眨眼睛装无辜:“遵命!” “行了行了,别装乖,除了师父,没人吃你这套。”张瑞卿指了条路,示意许谣君跟着他走,继而问道,“城北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白云观找一位张道长,我有事求他,”许谣君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师兄你……” 张瑞卿开怀大笑:“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有什么需求,师妹你尽管开口!” 听对方这么说,许谣君便也不客气:“求个能续命的药,据说一颗能续一个月的命……” 话音未落,张瑞卿立刻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