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好像退烧了。” “对,除了有点没力气,身体也不疼了。” “你别说,我感觉自己快好了呢!” 听到他们这样说,许谣君简直激动得快要跳起来——如果她的脚伤好了的话。 她立刻将目光移向庙外,野草丛生的小路上荒无人烟,花筠还没有回来。 “阿常,阿常——” 阿常听见许谣君在呼唤自己,就放下正在熬煮的汤药,走进庙里:“怎么了许姐姐?” 许谣君开门见山地闻到:“花筠去干嘛了?” “当然是回镇里里照顾天花的病人,”阿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昨天镇子里又有好多人病倒了,光凭花兰姐姐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 许谣君突然觉得这场疫病并没有这么好应对。思索片刻,她又问:“那阿常,按照花筠的说法,是不是退热的人就可以回到镇子里了?” 如果他们能回到镇子里,那照顾天花病人的人手无疑会多出来很多,这场疫病也会更好抵御。 阿常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吧……不过我似乎没有发热,哎。” 许谣君摸了摸他的头:“别多想了,等花筠回来再说。” 已经是晌午了,花筠的身影还未出现,倒是一个小男孩备着一个大竹筐,摇摇晃晃地沿着山路往山神庙的方向走。 瘦弱的身躯背着那么大的竹筐,光是看着,许谣君都替对方感到无比劳累。 于是忍不住问道:“这小孩是在干嘛啊?” 阿常定睛一看,立刻一路飞奔向小男孩的方向,边跑边喊道:“那是小鹤!他来给大家送午饭了!” 阿常把装满蒸饼的竹筐接过来,带着小鹤走到了许谣君的面前:“这就是你许姐姐。” 小鹤就是阿常用一张蒸饼骗回家的弟弟,漆黑的眼睛又大又亮,眼尾微微下垂,让人觉得可爱又心生怜爱。 他怯生生地看了看许谣君,这才艰难地说道:“许,许姐姐,好。” 许谣君摸了摸他的头,忍不住夸赞道:“真可爱。” 话音未落,却见小鹤全身脱力,直直地向后仰躺过去。 “小鹤!”阿常情急之中无意识地大喊。 好在许谣君眼疾手快,立刻倾身扶住了小鹤,这才避免了地上的石块磕碰到他。 小鹤倒在许谣君的怀中,紧闭着双眼,不省人事。 许谣君也手足无措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阿常立刻摆手,带着哭腔高声呼唤着:“花大哥,你快来,你快来啊……” 闻声赶来的花筠急匆匆地接过小鹤,扒开对方的眼皮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只是中暑了,把他抬近庙里的阴凉地歇息片刻就好。” 阿常这才松了口气,眼泪还未干,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鹤,一路跟着花筠把他送到庙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地上,生怕磕着碰着。 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许谣君心道:这阿常还真在意自己的宝贝弟弟呢。 然而下一秒,又看见花筠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许谣君:“???” 怎么,晕倒还带轮流的吗? 然而花筠的确是晕倒了,看着对方微微泛红的脸颊,许谣君心感不妙,下意识伸手探上对方的额头。 一片滚烫。 “他高烧了。”许谣君道。 阿常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这……怎么可能?花大哥不是小时候就穿过天花患者的衣服了吗?” 许谣君看着阿常,心说我又不是神医,你问我有用吗? 片刻后,许谣君又支招:“要不,你回镇子里,问一问兰兰?” 看着阿常犹豫不决的神情,许谣君道:“你放心,有我照看你的宝贝弟弟,他不会有事的。” 阿常这才安下心来,一溜烟跑没了影。 许谣君挪过地上的水盆,用手帕沾了水,为花筠擦拭着脸颊。 指尖隔着手帕触碰到花筠柔软的皮肤,许谣君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真是的,照顾病人乃人之常情,有什么好扭捏的!许谣君这样在心里骂自己。 可是看到对方那完美的五官与自己的手掌近在咫尺,许谣君竟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慌不择路地移开视线,挽起花筠的衣袖,准备为他擦拭手臂。 对方手臂上零零散散的小红点却让她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