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为孝宗所有,也为大王所有。孝宗短短一生,实在活得憋屈!身登极位,却连无故死去都无人问津!如今世上,又有谁肯奋不顾身、替孝宗鸣冤?草民恳请大王挖掘金库、招兵买马,为孝宗报仇!”王敬这番言辞说得慷慨激昂,言罢又朝司元深深一叩首。 话到这儿,王敬以为,真或假已经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无论司元信或不信,「报仇」二字,都给了司元极好的借口。 毕竟,如今司昱之子司德已经即位为帝,虽是个孩童,然朝臣认可、名正言顺,若司元贸然领兵进京,那便是造反,他必须得有一个强大的理由。 对于齐国官民而言,司昱的遗言固然缺乏「证据」,但王敬作为孟氏嫡亲的女婿,却倒向司元,不乏是最好的证人。 司元略点点头,还是维持着礼貌的笑意:“王驸马这番话,孤王很感动。你且起来吧!” “谢大王。”王敬站起。 司元抬头望天,已是过了日中,他向韩夫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巂唐了。” 韩夫人便扶司元站起,一起走下了亭子。 桃叶很纳闷,这永昌王既没有说采纳王敬意见,也没问第八处金库在哪,就直接撤了,是个什么意思? 所有随从都跟在了司元身后,陈济也赶紧跟上。 不料,司元却停了一下脚步,回头望陈济:“陈公子就不必跟着了,请自回吧!” “是……”陈济顿时愣住了,不敢再前进。 马达只得随陈济一起停住。 司蓉原是走在司元身后的,听到如此,竟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不知不觉就放慢了脚步。 韩夫人低声在司蓉耳边笑言:“郡主是大王嫡女,最该清楚大王喜好,以后再要引见什么人,可要谨慎。” 听了这话,司蓉脸上火辣辣的,更不敢与陈济、马达同行,她看了马达一眼,又赶紧去追赶父亲司元了。 陈济驻足原地,望着远去的司元一行人,又看一眼仍站在亭子中的王敬和桃叶,再次默默握紧了拳头。 王敬心中也乌云密布,他从亭子上走了下来,走到陈济身边:“那些信,你是从孝宗手里得来的吧?” 桃叶忙跟了过来,听见王敬这样问,再次感到一头雾水。 陈济的目光十分不屑,又露出轻佻之笑:“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 “是你杀了孝宗!”王敬眉宇之间露出一股怒气,直直瞪着陈济。 陈济却笑呵呵:“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桃叶吃惊地睁大了双眼,质问陈济:“你为什么要杀官家?就因为他废了你驸马的身份吗?” “傻丫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当讲话对象变成桃叶的时候,陈济便表现出柔情的一面。 但桃叶对这种语调很反感:“我不信他,难道还信你吗?” 陈济淡淡一笑:“你这么信他,你倒不妨问问他,方才他在永昌王面前说得那些话,有几句是真的?” 桃叶哼了一声,她才不会那样质问王敬呢,她永远相信王敬做事有自己的道理! “王兄这临阵编故事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要是不去写几个戏本子,这才华都可惜了!”陈济看着王敬,不住发笑。 当然,那是讥笑。 王敬蔑视着陈济,目光锋利如剑,以前他每次看到陈济,想起的都是发妻满堂娇之死,如今又加上了孝宗之死,但他仍旧无能为力。 陈济带着马达,转身离开此处。 王敬只是久久凝视。 “他真的是谋害官家的凶手吗?”桃叶也同样望着陈济和马达的背影。 王敬轻声答道:“十之八九。” 桃叶不太搞得明白,她只觉饿得发慌,得先填饱肚子才能思考别的问题。 她拉着王敬来到大厨房,发现午饭早就发完了,大厨房里连半个人影也不见。 “这些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要给我们留饭吗?亏得我还把他们当好人!”桃叶看了一个又一个锅,每个锅里都空空如也。 王敬看着桃叶到处掀开锅盖、伸头一看、又放下锅盖,那敏捷的样子,活像一只蹿来蹿去觅食的小猴子,是那样灵动可爱,不知不觉中,似乎暂时忘记了方才的心事。 “别找了,早上的馒头我给你留了两个,回去吃吧!” 桃叶听到,很是欣喜,忙跟着王敬回了住处,找出馒头来吃。 她坐在床边,才刚拿着馒头啃了几口,忽听到外面有些异样的声响,像是许多杂乱无章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