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甚至是阵外的道士们和李父、李母几人也听得是一清二楚。 “小善人，你能看见？”凌阳子忍耐不住地追问道。 李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开始也看不清，现在看清楚了。” 李珍抬头看向人茧，伸手指着人茧大声说道：“你们听，他们在大茧子里扒裂缝，想要自己爬出来。” 众人顿时齐齐将目光转向人茧。 人茧四周弥漫着浓厚的黑红色雾气，无论众人如何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两个人茧沉沉浮浮，隐约看见人茧表面裂纹不断蔓延，他们的耳边全是呼啸的狂风，根本听不见李珍说的声音。 沐辰子和逍遥子、凌阳子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又忍不住露出一丝怀疑。 “小善人，你还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逍遥子看向李珍，温声询问道。 李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同样看着她的沐辰子和凌阳子一眼，抬起头专注地盯着人茧，好一会儿，她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开口：“他们好像变得更厉害了，不对，好像是变虚弱了，也不对，······。” 李珍歪了歪脑袋，显然对自己的感觉有些迷糊。 凌阳子激动地拍了一下手，“若是小善人的感应为真，那就说明就算我们没有重创他们，但也成功伤到了他们。” “可是，小善人只是一名普通人，身边也没有玄门中人对她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也没有经过我玄门系统的教学，······”逍遥子仍有些犹豫。 一般的至阴之体可没有李珍这样的本事，就算她是天生阴阳眼，如此天赋也实在是骇人。 逍遥子等人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李珍能吸引来这么多、这么厉害的厉鬼。 只是逍遥子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在这之前，作为一个被厉鬼长期纠缠的人，李珍表现得比很多大人都还要镇定，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而且在被厉鬼纠缠的日子里，李珍时常会被厉鬼拉进厉鬼结界之中，就算她是天生阴阳眼，但她年纪尚小，又没有被教导过，她真的能分得清幻境与真实吗？ 凌阳子和逍遥子的话听起来都有道理，众人一时拿不定注意，齐齐将目光落到沐辰子的身上。 沐辰子面露犹疑之色，他的目光一会儿落在仍未破开的人茧上，一会儿转到四周的同门身上，一会儿又落到身边的李珍身上。 “道长爷爷，”李珍仰起头握上沐辰子的手，表情十分认真严肃，“我真的看见了，听见了，你们听，”说着李珍拉着沐辰子的手指向天空。 “你们听，他们好多人在说话，”李珍扭头看向沐辰子，“道长爷爷，你们听不见吗？” 沐辰子拧起眉头，微微弯腰，仔细地看着李珍的眼睛：“小善人，你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李珍凝神细听了一会儿，蹙着眉头有些缓慢地说道：“好多人在说话，听不大清楚，可是，”李珍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沐辰子，“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很躁动，很兴奋，······” 李珍的脸上突然浮现笑容，她仰起头开心地说道：“我听见了，他们在说，趁着那两个鬼将元气大伤，吃掉他们报仇。” 稚气的童言童语，却让沐辰子等人头皮发麻，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脑门。 “两个鬼将？”众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果然都晋升成为了鬼将。” 察觉到众人中升起不安、退缩的情绪，沐辰子面色一肃，抬高声音道：“静心！” “鬼将又如何，我们刚才已经给予了他们重击，如今他们定然十分虚弱，所以他们周身的冤魂才会想要反噬，我们并非毫无胜算。”凌阳子连忙出声打气，免得还没跟鬼将正式对上，自己这方就先弱了气势。 沐辰子站直身体，目光严肃地环视一周，“各位同门，自古正邪不两立，既已下定决心要斩妖除魔，我们就只能前行，不可后退！” 说着沐辰子抬起头望向悬浮在空中的人茧，“无论稍后从这两个人茧里出来的，是鬼将还是厉鬼，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消灭他们！” 斩钉截铁的话语带着某种安抚人心、激励鼓舞的力量，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道士们，弯腰行礼，齐声应道：“是！” 沐辰子弯腰看着李珍的眼睛，“小善人，贫道需要你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