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艾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很认真地确认道:“如果他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想要出手打你,你该怎么办?” “……被打?” “……我白教你了?” 姜思璐不大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看向苍艾的眼眸中,仍带着些许对这主意的不确定:“可是……咳咳,作为女儿,踢爸爸的那个地方,总是不太好的吧?” “他都这把年纪了,那地方的功能还存在不在都不好说,踢了再说呗。” 姜思璐很用力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想把疑虑都排出体内,好让自己下定决心。终于,她定定地看向苍艾,轻声但坚定地开口道:“我做好准备了,一定把这场戏演好。” 几天之后,苍艾将姜思璐接回家中。后者刚一下车,就被父亲拽着头发拎进了屋子里。她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便干脆跟着他的力道走了,好歹疼痛的程度能轻上一些。 苍艾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还是跟了上去。她停顿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不至于让那父女两个走到她录视频的摄像范围之外。 姜思璐被父亲从后面猛地一推,趔趄几步,摔在地上。她的手臂在地上蹭了一下,红了一片。她抬头看向父亲,毫无感情地问道:“爸,这次又是怎么了?” “说!我让你妈妈买回来的那套珠宝,是不是被你给偷了!” 说出这话时,姜伟平用的压根儿不是问问题的语气,他已完全信了女儿偷东西的那套说辞。 “什么珠宝,我不知……” “你还敢撒谎!”姜伟平不由分说便打断了姜思璐的辩驳之语:“我手头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珠宝到底被你藏到哪儿去了,快给我说实话!” 姜思璐站起身来,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我说过,我没有偷任何东西。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逼问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 不等她把话给说完,姜伟平随手拿过桌上的保温瓶就要往她身上打,她没有犹豫,重重地向着致命部位踹去一脚后转身,飞速逃离了此处。 姜伟平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上,像一只虾似的弓起了上半身。 这发展显然在蔺妍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她都没来得及让人去拦住姜思璐,眼睁睁看着后者冲出了姜家。她并不觉得一个小孩儿能逃出去多远,便将注意力放到了丈夫身上。等她指挥着几个人将姜伟平扶上床、联系好家庭医生过来看看情况时却得知,姜思璐已不知所踪。 她当然不会想到,作为这个计划的一环,钟诗云早在一小时前,就把车停在了外头的隐蔽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思璐都会住在钟诗云那里,直到期末考试顺利结束,她才会跟着石胜男、丘山晴一块儿,去往石胜男的老家石头村。而她的舅舅将会在过年前从国外赶回来,在石头村同她见面,一起过年。 苍艾一直跟在蔺妍身后,等蔺妍张罗完一切才走上前,搓着手极不安地问道:“太太,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等姜先生醒来以后,是不是会怪我,我该怎么办啊……我现在逃来不来得及……”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正准备像之前做过许多回的那样,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崩溃大哭,却被蔺妍先行喝止住了。 “别哭了!我给你最后打一笔钱,你现在就逃出去吧,我保证不会让他来找你算账!” 苍艾松下一口气,当晚便跟随着姜思璐的步伐,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目送着苍艾离开了姜家,蔺妍面上缓缓绽出个笑容。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不过,是比她预期得更好一些。 姜思璐直接对着父亲动了手,凭姜伟平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女儿的这种行为,而且看刚才那一下踢得挺重,恐怕他永远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姜思璐先下手为强,彻底断绝其回到姜家的可能性。如此一来……姜博裕就是姜家唯一的继承人。 蔺妍轻轻揉了揉脸颊,将笑容抹去,变回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 接下来—— 她该去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了。 姜家出了这么大的闹剧,蔺妍再顾不上学校里的事儿了,立刻将儿子召了回来,让他到病床前扮演孝子的角色。 也因此,她错过了有关期末考试的消息,不知道姜思璐准时参加了期末考试,甚至得到了一个中等偏下的神奇成绩。 对于半学期前,成绩还停留在初中阶段的姜思璐来说,这已经是她和身边的人一块儿拼尽全力的最好结果。 可惜,考完试后往石头村去的这趟旅程,钟诗云没办法跟着一块儿走。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得抽一点时间解决下家庭内部矛盾,争取让学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