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心虚,小心地回望着他。 她将小说里土到掉牙的台词全部说一遍,“我只喜欢你一人,或许你已有心上人,但只要给我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就行。” 在他身边才好下刀。 孟夜听了却感觉痛心疾首,他这个兄弟是断袖也就算了,还是个宁愿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愿去寻找整片森林的傻白甜呆子。 他承认很少人能比得过谢小公子的容貌,可遇不可求。 可她的喜欢也太卑微了,什么叫只要给留在身边的机会就行? 最重要的是,万一这谢小公子只喜欢女子呢?孟夜想开口劝说楚含棠,又发现时机不合适,忍下去了。 孟夜还想,也许楚含棠只是一时冲动,不一定真的是喜欢男子。 倘若这次能活着离开南宫府,他改日要带楚含棠去尝尝女子的滋味,如此一来,她或许会改变想法。 在楚含棠不知情的情况下,孟夜下定决心了。 良久,谢似淮那张如被冰雕玉琢过的面孔才有些正常的表情,“不杀便不杀了。” 楚含棠得到他的承诺,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赶紧放下碟子,弯腰就想去扶起地上的孟夜。 孟夜见她如此,忍住身体的痛意,也把手伸过去。 谢似淮却用无害的语气道:“他若自己起不来便不要起了。” 手顿时停在半空,她讪讪地收回来,示意孟夜扶着旁边的墙,看能不能起来。 孟夜好歹也是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男人,最后凭着一口不想死的气,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背靠着墙站稳。 楚含棠确定孟夜不会有性命之忧,便问谢似淮一开始说的要她为他做的事是什么。 他原本是想让她亲自杀了孟夜的,既然答应她不杀了,现在便也改变主意了,“我想再吃一碟藕片。” 楚含棠如遭雷劈,“厨房里没有藕片了,吃别的行不行?” 谢似淮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孟夜尴尬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僵持几秒,楚含棠最终决定亲自下厨,从厨房离开前,她看到还有几节莲藕泡在水缸里。 没人反对。 孟夜一瘸一瘸地过去想给南雪山庄庄主收尸,不然待会儿要是被人看见就糟了。 得处理掉尸体。 还没等他走过去,就看见谢似淮先是将南雪山庄庄主的头颅割下来,再把一瓶药水倒上去,剩下的尸体在他们面前迅速地没了。 楚含棠习以为常了,转过头不看,等谢似淮清理了“作案现场”,他们离开了这间房。 她让孟夜先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伤口,换身衣服。 趁谢似淮拿 着南雪山庄庄主的头颅不知去哪儿时,楚含棠也顺便换了身新衣裳和洗干净脸上的血,然后要去厨房给他弄藕片。 * 月明星稀,晚风将厨房外面的柿子树叶子吹得沙沙响。 厨房的窗户是呈现一个长方形形状打开着的,楚含棠站在砧板前,拿着刀,把一节莲藕切成一片片。 她永远跟不上病娇的脑回路。 大晚上的刚杀完人,居然还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说要吃藕片? 窗外。 谢似淮坐在木板上,抬头望天,他的脸也洗干净了,就是红色衣服还没换,还是看不出有血,靠近了或许能闻见血腥味。 屋檐下的铃铛叮当响,谢似淮的手也撑在木板上,随着铃铛发出的声音规律,轻轻地敲着。 站在楚含棠这个位置,能看到他的侧脸,长睫毛缓缓眨动。 楚含棠切完莲藕,将它们放在碟子上,看着藏好南雪山庄庄主头颅,又来到厨房的他,好奇问:“你是怎么从水牢里出来的?” 谢似淮歪头看向她。 又是四目相对。 他微勾唇角道:“若我告诉你,我是直接把那两个人给杀了,再出来的呢。” 楚含棠立刻不问了。 她将佐料放进摆好藕片的碟子,再将碟子放进蒸笼里蒸,忽想起一件事,“那南宫夫人要是知道你今晚出来了,会不会猜到?” 谢似淮在离开水牢前,用巫术控制了两个人守在水牢门口。 别人无事不会去水牢,得不到允许,也不得靠近。 至于南宫夫人。 她虽多疑,却也自负,认定他不会反抗自己,便不会再多理。 只要他假装是明日一早才出来的,南宫夫人也不会有所怀疑,而谢似淮更是行事随心所欲,有些事,即使冒险也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