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忍不住去看他。 谢似淮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站起来也还是背靠着树,一条腿笔直地撑着地面,另一条长腿向后曲起,靴子踩在生长出来的树根上。 这到底是吃没吃醋? 他还真是一个表情管理大师,楚含棠看不出谢似淮心里在想什么。 柳之裴本无意参与到他们之间的事,却想在池尧瑶心目中留个好印象,特地给他们解围,长手一捞,勾住楚含棠的肩膀,拍了下。 “楚兄,一串鱼吃不饱吧,我再去给你烤两串。” 他说着把她带离大树底下,走向火堆旁,好像他们很熟的样子。 楚含棠嫌弃地推开柳之裴,楚兄?他可比她大。 她见他又锲而不舍地把手伸过来,侧了侧身子躲开,警告道:“别搂搂抱抱的。” 柳之裴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更不会小心眼地记在心上,只当她生性不喜人碰,口头却喜欢开玩笑,“你怎么跟个小娘子似的。” 江湖上男人一般不拘小节,揽揽肩什么的都挺常见的。 楚含棠目前不太想理他,走她的路,小声反驳,“关你什么事。” 结局章,柳之裴被谢似淮杀的原因可能有他太啰嗦的成分在。 突然之间,楚含棠有点儿不太想跟他死在一块了, 怕在结局章临死前还要先被吵死一次。 柳之裴不信邪地又揽住她的肩,比着身高,“楚兄,你比我矮半个头,待会儿多吃点儿,以后长高些。” 楚含棠忍! 身为丰城最爱拈花惹草和骚包的男人,他身上佩戴了不少香囊,一靠过来,味道浓郁扑鼻。 楚含棠已忍无可忍了,踩了他一脚,一字一顿道:“关、你、什、么、事。” 柳之裴压低声音问:“楚兄是因为池姑娘才对我这般疏离么?” 孺子可教也,楚含棠赏他一眼。 但她因为池尧瑶不想理他的理由跟柳之裴想的完全不同,柳之裴以为她把自己当情敌了。 他挑眉道:“楚兄,你如此行事实在失了大丈夫的气节,你我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喜欢美人,公平竞争即可,别搞孤立吧。” 楚含棠又踩了柳之裴一脚,“谁跟你说我要做大丈夫的?” 谁要跟他公平竞争?池尧瑶的官配是白渊,不可拆。 柳之裴疼得额间青筋暴起,认为这个小公子还真是不识好歹,他都放下面子跟她交好了。 不过也罢,以前她也算救过他一命,柳之裴就不打算跟她斤斤计较了,小跑追上去,“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楚兄你别放心上。” 楚含棠置若罔闻地啃着自己的烤鱼,一个字香。 池尧瑶看着他们走向火堆的背影,记起谢似淮也还没吃东西。 她转头回去看他,“谢公子,你要不要尝一下这次的烤鱼?我们清理得很干净,不会有任何腥味的。” 寻常人不吃肉也许是嫌腥,那种人的嗅觉尤其灵敏。 谢似淮目光似乎也在逐渐走远的两道背影一扫而过,既礼貌又疏离,眼却又含着笑回道:“不用了,你们吃吧,我还是不饿。” 池尧瑶颔首,也回火堆了。 见池尧瑶回来,柳之裴就不缠着楚含棠了,不动声色地竭力跟美人寻找共同话题。 楚含棠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一个劲儿跟自己说话,想尽快融入他们,但是其他人看起来都不太好接近,于是选中了刚恢复自由的她。 只是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柳之裴恐怕也没想到。 火堆越烧越旺,坐在旁边久了会容易有点儿热。 吃了三串烤鱼才饱的楚含棠坐不住了,用袖子扇着风,朝河边走去,准备用河水洗把脸。 谢似淮坐在河边,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夜空上满天的星星,靴子踩着水面上凸起来的石头,有些衣摆掉了进去,被水浸湿了。 而他束起的长发在身后被夜风吹得微晃,气质偏阴柔。 楚含棠犹豫了几秒,坐了过去。 晚上的河边很安静,能清楚地听见流水声,她拉了拉谢似淮的衣摆,“我刚刚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亲池姑娘的。” “我发誓。”她信誓旦旦。 他终于转过头来,似笑非笑,一张神似他母亲的脸精致漂亮,“楚 公子你为何要跟我再解释一遍呢?” “⒓⒓” 流水声听久了似还能听出规律。 谢似淮仿佛不解,苍白的手指探入身侧的水里,缓缓地搅动,“我为何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