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贡品丝绸制成的帕子,从二人手中滑走,粗糙和柔腻没有任何阻碍地相接,微凉如玉的质感传来,顾定安只觉得心头一颤,一股热流冲上心头,又像烟花一般炸开来,四散到身体各处,直到每一个指尖每一根发丝都是酥酥麻麻的。 “你装什么装?”萧懿龄小声嘟囔道。 在宾州和夏州时,分明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被她看过摸过了,回了京城,倒是同她矜持起来,牵个手还要用个锦帕垫着,真是越发地欲盖弥彰。 最后,二人就这样一路牵着手,回了公主府。 · 回到濯园的时候,已经接近晚饭时间。 萧懿龄让顾定安在前厅坐着,自己去内室更衣过后,才重新回到他面前。 “昨晚不是才来过,你下了值,没回家休息,又跑来找我做甚?” 还如此盛装打扮。 萧懿龄打量着这一身,他平日不常穿的白衣,心中打趣着,但没有说出来。 “今日我刚下值,便被王氏那位……”顾定安迟疑了一下,好像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人,随即犹豫道,“‘叔父’,请过去了。他待我十分亲切,话里话外透露着,想让我给父亲去信,一同效力豫王的意思。” “那你如何回答?” “我说,我会给父亲写信的。他很高兴。” 嗯,只说了写信,却没有说会写什么。究竟是劝顾衡与他们一同去争这从龙之功,还是以此事警示父亲小心赵氏和王氏,抑或是什么都没写,只是一封普通家书,王绩都无从知晓。 萧懿龄看着眼前男人一脸真诚恳切的样子,心想,果然,这老实人骗起人来,才是最要命的。 想必王绩也没料到,他这个好“侄婿”,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轻狂草包。他穿着一身白衣骗人,把王绩那样的老狐狸都骗过去了。 萧懿龄笑道:“他可不得高兴嘛,王家的女儿还没过门呢,你就已经改口称他‘叔父’了。” “这……不然该如何称呼?” 直呼名字显然是不尊重的,况且顾定安还是晚辈。也可以字号相称,但顾定安并不知道王绩的字号。若以出身称王河东,恐怕过于泛指,不只是哪个“王河东”,还要重新解释一遍,仍是麻烦。 王绩的年龄比顾衡小一点,按理可称叔父,但正如萧懿龄所言,又有提前改了口,显得过于亲近的嫌疑。 顾定安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疑惑地看向萧懿龄。 “就直接叫名字啊,王绩。” 顾定安却有些犹豫。 萧懿龄是公主,她想怎么称呼别人都可以,只看她愿不愿意。直呼一位老者的姓名,虽说不够尊敬,但顶多是被柴御史参一本,不痛不痒。但自己并非皇族…… 见他蹙眉,萧懿龄又道:“怎么,你能随王姮叫他叔父,就不能随我,叫他王绩吗?” 这话说得便有些胡搅蛮缠了,但话音落下,二人却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懿龄不由得在心里说自己,怎么好像越活越幼稚了,明明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却要抓着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不放。 二人正笑着,便听见外面侍女来通传,说“昭肃君送了信来”。 · 萧懿龄顾不得与顾定安说笑,忙将信件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四哥信中写得简洁,但萧懿龄需要的关键信息都有了。 那个接走魏鸿轩的人,果然是东宫内侍,还是太子的一个心腹,名叫高峻。 他接到魏鸿轩后,便将她安置在了距东宫很近的一处宅子中,为了掩人耳目,那宅子是以谢明澈手下的名义买下的。萧懿龄看了一眼那宅子的地址,竟然就在永兴坊,离公主府不远,旁边就是金吾卫府。 高峻将魏鸿轩安置在永兴坊的宅子后,便留在了那里,一是照顾,二是监视。后来太子和谢明澈都去过那宅子几次,每次停留的时间不长,也不知说了什么。 后来魏鸿轩再出现,便是除夕前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风晚阁楼顶一跃而下。 而高峻竟然也在魏鸿轩死后的第二日,也就是除夕当日,在自己房中悬梁自尽。 在信的最后,四哥还说,之前一直没有查到魏鸿轩的下落,果然是因为,太子动用了谢家手中天枢院的力量。而自己此番查探,谢明澈恐怕已经察觉到。 为防止身份暴露,他一直尽量少地以“昭肃君”的身份,出现在萧承祐和谢明澈面前。因此这次也得隐蔽行踪,只能以书信相告。 萧懿龄看完了信,问道:“那送信的人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