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谁料刚到风晚阁楼下,便见到了汝南侯家的次子,萧容照心心念念的那位,柳再思。 他正同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起,在风晚阁的楼边,身边小厮的手中还拿着纸笔、纸钱、酒坛等物,一群人站在那里,时而肃穆悲切,时而慷慨激昂的样子。 “柳二郎这是在做什么?”萧懿龄走近了问道。 柳再思一回头,见来人竟是荣惠公主,神色瞬间转为惊喜,脱口而出道:“殿下!你放出来了啊!” “放出来?” “啊、不、不是,殿下到此地有何贵干吗?”柳再思说着话,将手中一叠纸折起,想要藏于身后,却不想还是被萧懿龄注意到。 萧懿龄只看到,那几张纸上均是不同的字迹,写的诗句中似乎有“芳魂”、“香消”等几个词。 “原来如此。”萧懿龄心道。 魏鸿轩生前是京中有名的雅妓,这些喜欢以风流不羁自诩的文人书生,自然与之有些交情。听闻魏鸿轩不幸去世,便在此吊唁一番,也算是有情有义。 想到这里,萧懿龄对柳再思一行人道:“孤也曾在临川公主的宴会上一睹魏娘子的风姿,想到美人就此陨落,不禁感伤。孤今日路过东市,便想来此凭吊一番。只是听说,这魏娘子并无父母亲人,也未曾婚配,如今无牌无灵,恐怕会成了孤魂野鬼,实在可怜、可叹啊。” 大景的风俗,人死之后,灵位和墓碑只能由亲人或配偶来立,否则就算立了牌燃了香,亡者的魂灵也不会相认。 所以旁人即便再怎么惋惜哀悼,也只能是赶在魏鸿轩头七之内,来这风晚阁吊唁。 柳再思大喜:“诶呀!没想到荣惠公主也是同道中人,真是太好了!不过不瞒您说,我今日出门与这些同窗们一起,来吊唁魏娘子,还是瞒着父母偷偷出来的呢,这会儿就得回去了。” “柳二郎急什么呢?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如孤请诸位才子一同,到旁边的茶楼中饮一杯热茶,柳二郎再回去也不迟。” 风晚阁因出了死人的事,又正逢过年,掌柜的便心灰意冷地打算关几天门,好在这附近茶楼酒肆不少,大年初一开门的也有几家。 几位少年书生见有机会能得公主青睐,都连连称好,唯有柳再思有些犹豫,萧懿龄见状又道:“莫不是,柳二郎家中有人在等?”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一个少年嗤笑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位临川公主呗!” 少年心直口快,说完就被柳再思瞪了一眼,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亦是公主,听说还与临川公主关系不错。他猛地闭上了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萧懿龄却似乎并没有在意,一边朝旁边的一间茶楼走去,一边同那少年说着话。柳再思和他那些国子监同窗见二人说话,便走在前面,给两人腾出空间。 萧懿龄像是寻常闲聊一般问起:“听你的语气,临川公主经常去汝南侯府?” “是啊,公主对柳家很好,应该是因着先驸马的关系,爱屋及乌吧。”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 “是。” “可我怎么觉得,你还知道些别的?” “殿下恕罪,小生不该妄言临川公主!”书生说着便要跪下请罪,却被身后的韩彬一把捞起来,不许他在大街上跪,免得引人注意。 “怎么?只知道不该妄言公主,却不知不该欺瞒公主吗?难道在你眼里,只有临川才是大景公主吗?”萧懿龄的声音很轻很柔,可传到书生耳中却仿佛是魔女低语。 “小生不敢!殿下还请明示,您究竟想问什么啊?”书生又急又怕,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萧懿龄看他这样子,心中有些莫名,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问道:“柳再思对你们,是怎么说临川公主的?” 书生身子一软,差点靠在韩彬身上,脱力道:“您就想问这个啊?” 书生张了张嘴,刚想否认,就听荣惠公主道:“说真话,孤不怪你,说假话,严惩重罚。” 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茶楼门外。大年初一,许多人昨晚守了岁,还在家中休息,茶楼的生意并不红火。 萧懿龄站在门口,看柳再思与几个同窗正在张罗着,吩咐小二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又点了不少好茶和茶点,一副全然已经忘记忧愁的样子。 书生道:“嗐,其实慎之倒是没说什么,是小生自己看出来的。小生此前去过一次汝南侯府,正巧碰到临川公主也在,她看慎之的神色,分明就……就是,不清白。小生还问过慎之,他只叫我别多想,可小生自信,绝不会看错的,所以就……” “所以就对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