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故约,来人正是王姮的叔父和婶婶,想来王家长辈到京之后,王姮也可以回到王家在京城的宅子中,同叔婶一起居住,离开这个伤心地。 · 萧懿龄这厢还在唏嘘,苏锦雯自作自受,太子妃已经暂时打发了那些管事,由琉璃扶着走进了东花厅,身边还换了一个没见过的嬷嬷。 “五娘,久等了。”太子妃招呼道,“快坐吧。” 那嬷嬷在谢婉娘坐下时,熟练地往她腰后塞了个软枕,让她靠着。 萧懿龄见状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小时候的乳母金嬷嬷。本已回家颐养天年了,前阵子出了那件事,身边一时找不到信得过的人,便只能将金嬷嬷请了回来。” 金嬷嬷上前行礼道:“奴婢金氏见过荣惠公主。” 见她举止有礼,又待谢婉娘十分细心体贴的样子,萧懿龄才放下心来。 她吩咐赵云袖,拿出了她备好的贺礼,一柄触手生温的白玉如意。 “按理说,这孩子还不满三个月,不好收你这份礼的。但你是他的亲姑母,我就不同你客气了。”谢婉娘说着,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您知道的,我最喜欢阿姊了。”萧懿龄凑在她身边,双肘抵在小案上,双手撑着脸,成花托状。谢婉娘一扭头,就看到她满是真诚的大眼睛。 “你这张嘴啊。”谢婉娘不禁羞红了脸,连耳朵都是粉红的。美人柔婉娇羞的样子,实在是美极。 只不过,还没等萧懿龄多欣赏几眼,便听到她说:“对了,那日我便想问你,你同三郎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那么要好的兄妹俩,怎么突然就一副,好像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萧懿龄听她提起太子,瞬间没了兴致。她不想骗这个温婉天真,被保护得很好的姐姐,又无法说服自己与太子和好如初,便只能沉默不语。 谢婉娘见她虽面色未改,眼中的光却倏然黯淡了下去,便知道她还是有心结。 “即便你三哥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他好歹护了你那么多年。这多年的兄妹情份你也不要了吗?” 萧懿龄仍是不说话。 谢婉娘不知道,她这副与当初的谢明澈一模一样的说辞,只会让萧懿龄心中隔阂更深。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好,你不喜欢,那我们不提他就是了。说说我兄长吧,你觉得他怎么样?” 萧懿龄听她冷不丁地说到谢明澈,不免疑惑道:“谢家哥哥?阿姊怎么突然提起他?” 谢婉娘道:“我是想着,你今年也十六了,该定下驸马了。原本是被那李家耽误了,如今李家的事情都过去了,五娘的驸马人选也该物色着了。我兄长你从前就认识的,彼此相熟,他的学识、人品你是了解的。若能亲上加亲,自然是最好了。你若点头,我们便请父亲去御前求娶。” 谢婉娘畅想着萧懿龄做自己嫂嫂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没有注意到萧懿龄越来越冷的脸色。 她问道:“这是阿姊你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 谢婉娘闻言一愣,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何出此言。 萧懿龄胸中生出一股闷气,她点点头,道:“明白了,是太子跟你提的吧?” “是。但是……” “阿姊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只是婚姻大事,自有父亲做主,就不劳烦兄长和嫂嫂费心了。”萧懿龄说完,便起身告退。 谢婉娘来不及挽留,便见萧懿龄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叹道:“这兄妹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 走出东花厅不久,萧懿龄便看到了萧承祐。他正站在廊下,见她出现,他也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安。”萧懿龄不无敷衍。 萧承祐低头问道:“五娘,你身子都养好了吗?” “一切安好,太子不必挂心。” 看着萧懿龄冷淡的神色,太子心中充满了懊悔:“其实当时,我也曾向父亲请命,想要去灵华山救你的。可那个柴御史却说,‘储君乃国本,当珍重自身,不该擅涉险境。’你知道的,那个柴御史若是执拗得很,又与你素有仇怨,我……” “太子,”萧懿龄打断他,“柴御史说得没错。您是储君,既知灵华山危险,便不该请这个命。” 萧承祐惊讶地望着她。他着实是没想到,柴御史几次三番公然参谏荣惠公主,萧懿龄回敬柴绪的话也从不客气,两人可以说是朝野尽知的宿敌了。可她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说柴御史的好话? 萧承祐一时也摸不清,这两人到底是真君子,还是演双簧了。 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