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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2 / 3)

br> 萧懿龄见他主动提及春闱,便顺势说起了自己此行的动机。

“无妨。礼部主办春闱,乃是为国选材的大事,荣惠明白。只是说起春闱,我听闻,平阳郡王家的独子,也参加了今年春闱,还以弱冠之龄夺得榜首。”萧懿龄笑道。

“是啊。贺氏麒麟子,出身高贵,年少才高,实属难得。听闻圣上有意点他为起居郎,日后便是御前近官,前途不可限量啊。”

费潜说着,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些艳羡。

当今大景,男子想要入仕,总有三条路可选。

一是家中显赫的,可直接以资荫入国子监,学满三年后入仕,比如刑部的钟尚书;二是六品以上官员家子嗣,通过简选,亦可入国子监,学成后经吏部铨选授官;三则是通过礼部主办的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

对于读书人来说,参加科举,金榜题名,红袍加身,打马游街,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的梦想。而参加科举,便意味着不靠家中权势,与所有人一起公平竞争,读书人心中也对进士中家境显赫者高看一眼。

与背景显贵、年少有为,又参加科举、正统出身的今科状元相比,费潜这个因前任礼部尚书失职遭贬,被皇帝随手一指指来的礼部尚书,可以说是相当地可笑了。

费潜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这点不入流的小心思,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竟会下意识地与一个还未正式入仕的人攀比起来。

又听到那位荣惠公主说道:“才不配位者,会自卑彷徨。尚书既有大才,自然可以安坐此位。”

费潜本以为她说的“大才”,指的是那张图,可抬头看去,却见她站在厅前,望着院中忙忙碌碌的官吏,若有所思道。

萧懿龄回头,与费潜相视一笑。

·

萧懿龄离开礼部,上了马车便没骨头一样,软倒在文杏肩膀上。

“累了。我们去不思归吧,上次吃了那道蜜酿藕片,还不错。”

文杏皱了皱鼻子道:“殿下您又要去不思归。这些时日三天两头便要去一次,也就算了,可您今日连伪装都没扮,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可怎么办啊?”

萧懿龄连眼睛都没睁开,只道:“你去把车上公主府的牌子摘下来,我再戴个帷帽,从后面小门进去,不就可以了。”

文杏见自家公主这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得作罢,敲了敲车门,叮嘱韩彬将牌子摘下来,又从座位下的暗柜中取出两顶帷帽,准备一会儿下车前戴上。

·

“向老板,今日还是老样子。”

向玉楼站在柜后,一抬头就看见萧懿龄带着侍从,从后门的方向进到前厅。

这会儿不思归中没什么客人,只有两个乐伎坐在水边的桌旁,抱着琵琶时不时拨弄两下,一边探讨着什么。

向玉楼见萧懿龄过来,便直接坐在了她经常坐的那张桌边。

他不禁打趣道:“我这里,辛五娘倒是越来越熟门熟路了。”

他说的辛五娘正是萧懿龄化名。因常在不思归出入,不便称呼“殿下”,萧懿龄便叫他们都唤她“辛五娘”就好。而“辛五娘”的真实身份,则只有向玉楼、张峤和纪折霜三人知晓。

她挑眉,玩笑道:“那是当然,你小心哪天,你这不思归被我整个偷走。”

向玉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方才还在远处坐着的两位琵琶娘子,已走到他身后,正向萧懿龄打招呼。

向玉楼无奈地笑了笑,便要去后厨,临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地折返回来,问萧懿龄道:“店里刚送来新鲜的驼峰,要不要给你上一道驼峰炙?”

萧懿龄一听便皱起眉头:“呃,不要不要,那东西油腻腻的,谁吃?”

“这你就不知道了。点这驼峰炙,那吃的哪里是驼峰,吃的是个新奇,是个面子。”向玉楼道。

萧懿龄迷惑地眯了眯眼:“就这几个人,讲什么排场。你快去传菜吧,别打扰我和丹云桐月聊天。”

向玉楼闻言,摇着头走了。两个琵琶娘子则娇笑着坐到了萧懿龄对面。

“五娘,你可来帮我们听听,这支新曲,我觉得这里应该用宫音,可桐月觉得用商音更好。我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了,还是你来决定。”丹云将琴谱摊到桌上,指着上面一处道。

可萧懿龄不通音律,更看不懂琴谱,只能让二人将两种版本各弹了一遍,才道:“丹云弹的更激昂开阔,而桐月所弹更显缠绵悱恻。我觉得,你们二人的分歧恐怕不在此一音上,而是对这支曲子的理解本就不同。你们觉得呢?”

丹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桐月则是微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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