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见卢家四娘发达了,便想让四娘把她那蠢笨的女儿也带进公侯府里当差,将来好能被哪个公子看上飞黄腾达。 “可四娘知道啊,那朱氏的女儿就是个不安分的,天天跟那些地痞无赖打情骂俏,这样的人领进府里,那岂不是把四娘这样的好孩子给连累了?” “就因为这么件事,她都恨死四娘了,还到处说四娘是去给人当小妾了,哼,我看她倒是恨不得敷上二斤粉,也给人做妾去!” 同一个人。 同一个卢四娘,同样是街坊邻居,在朱氏口中是上门自荐到公侯家做妾的风流狐媚子,在谈婆婆口中则是孝顺、正直、洁身自好的好姑娘。 萧懿龄决定亲自去看看。 · 向谈婆婆打听了卢家的具体位置,几人便准备过去一探究竟。 卢家位于长盈巷巷尾,萧懿龄一路走去,中间还有几户人家将墙壁砌了出来,导致巷子倏然收窄,仅容一人通过。 这两天正下着雨,路上还有不少积水。巷子里没有石板路,萧懿龄只觉得自己的鞋底从没沾过这么多泥。 而这样的路是许多人每天都要走的。 卢家门口画了一只葫芦,萧懿龄很顺利就找到了。韩彬上前为她推开木门,眼前的场景却吓到了所有人。 不大的院落中,齐齐摆着三口棺材。 顾定安一个闪身,挡到了公主面前,以防这些东西冲撞到公主。 萧懿龄却牵住他的衣袖,轻轻拉开他。 按理说,她是应该怕的。 她上一次见到棺材,还是五岁时,给母亲办的那场葬礼。 当时,母亲的遗体按规矩至少要停灵七日,可七月的咸京城实在是太热了…… 最后母亲只停灵五日便下葬了,余下的日子,她都只与那块硬梆梆的牌位度过。 眼前不断闪过母亲丧礼时的画面,萧懿龄有一阵晃神,旁边的顾定安伸手扶住,她才稳住身形。 “冒犯了。”顾定安低声道。 萧懿龄没有在意,吩咐韩彬上前查看。 卢家的院子本就不宽敞,放下三口棺材后,更是挤得没处落脚,所以萧懿龄几人都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观察。 身处这座小院中,时间彷佛都是静止的,一切都冻结在除夕那天。 出门买东西用的篮子还放在卧房门口,里面是一些针头线脑,还有两个纸包,上面盖着张红纸,有回春堂的印记——那是黄氏娘子买的药,她最近身体不舒服。 回家后她便去厨房做饭。除夕夜女儿要留在主家,不能回家过年,但显然她并不打算糊弄,面粉袋子被摆在灶台上,她应该是打算做点饺子。 可盛面粉的木盆却扣在地上,面粉洒了一地,厨房门槛上半个白色的脚印。她被什么打断了,又为何要突然跑出来? 有人来找她?那么除夕当日,有谁会来找她呢?又是什么事,能让她放下过年,走出家门,再无音信? 萧懿龄看着木门上,一个沾着白色面粉的手印,思考得出神。 直到韩彬站到她面前,她才听到周围的声音:“回殿下,三口都是空棺。” 疑点越来越多。却找不到可以解开谜团的突破口。 眼见时辰已晚,日头西落,萧懿龄决定明日再继续。 “看来只能撒出人手去找了。黄氏,卢四娘,还有那个失踪的卢三娘,都要找。看看他们可还有什么亲族好友,附近的镇甸村庄也都去打听。今日就先这样,明日若有消息,便传信去濯园。” 萧懿龄说完,便带着韩彬转身走出小巷。 顾定安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卫渊,你觉不觉得她有什么事……” “啊?什么事?” 他回头看着卫渊满脸直白的无知,不禁叹了口气,笑道:“没什么,回家吧。” · 萧懿龄则惦记着昨日庄掌柜说过的话。 眼看不思归快要到热闹的时候,她换了身男装,跟在韩彬身后,假装是韩彬的仆从,顺利进了不思归的大门。 她仗着自己不经常在京中走动,没多少人认识这张脸,甚至没有多作伪装。 可不思归的鸨母阅人无数,岂会认不出男女?她见到这大胆的女子,以为是哪家的闺秀跟着兄长出来长见识,便要上前阻拦。 可她没走出两步,便被一个男子阻拦,抬头一看,却是自家掌柜。 “徐娘子,那二位是我的贵客,我亲自招呼,徐娘子去招呼别的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