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的每时每刻,都一直在心痛和希望之间来回拉扯。 我总是想着该为了孩子活下去,可是每每看到她,都会想到皇帝。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我一度无法平静地面对女儿,甚至险些伤害了她。 我想我是快要疯了。 我该在彻底疯掉之前死去。 …… —— 赵典言来得很快,就像一直等着文碧来找一样。 眼前的女子一身茶褐色女官服饰,身形瘦小,二十多岁的样子。讨喜的小圆脸,白嫩甜美,一双清浅的杏眼,眉梢温婉。 她垂眼站在那里,微微低头,双手交叠贴于小腹,就是最标准的宫中女官的样子。 萧懿龄赐了坐,待她在绣墩上坐定,才笑着开口道:“还没谢过上次赵典言送来的荷包。甚是精美,荷包里的东西也很有意思。”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赵典言声音清甜,看似规矩地答道。 萧懿龄闻言不禁笑了。 “这赵典言果真是个妙人。”她心里想着。 所谓“分内之事”,不过是收了萧懿龄的银子,答应帮她探听消息而已。 宫中无论女官、侍卫,还是太监、宫女,灰色收入都不少,可大多因为心虚而有意闪躲。像赵典言这样态度坦荡的,却是罕见。 对方既已如此坦诚,那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绕弯子的必要了。 萧懿龄直接道:“不过说到那荷包,本宫倒有一个疑问:本宫吃不得鸡蛋的事在宫中不算秘密,赵典言如此谨慎之人,当是也听说过的,却不知为何送来那块蛋黄酥?” 赵典言听她提起蛋黄酥的事,这才缓缓抬起头,直视萧懿龄。她细眉微蹙,清凌凌的眸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殿下可听说过‘观音骨’?” 萧懿龄看着她的眼睛,有什么直觉似的东西一闪而过,正要再问出什么来,却被文碧打断。 “殿下,薛内官来了,说是圣上召见。” 圣上召见,自是不得迁延。 萧懿龄闻言,匆匆交代了两句,便忙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却又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官。 “典言姓赵,可是平溪赵氏的赵?” 她顿了顿,答:“下官只是旁支庶出。” “名字?” “下官,赵云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