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众道童拜在无为道坛下,常年挣扎在温饱之间,哪里懂这个? 一个个面面相觑,连连摇头。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有清脆女声忽然响起:“我会弹琴,弹汉筝! 笙箫笛子也能奏得!” “我家道坛请降阴兵时,总要有敲锣打鼓,所以我也会敲鼓,和姐姐一样,其他乐器我也略有接触!” 两个女声接连响起。 苏午转过头去, 正看到众道簇拥的一架马车上,两个跪坐在板车上、彼此相貌有八九分相似的年轻女子,两个女子注意到他审视的目光, 面容较柔和的那个行礼示意, 面容更妩媚些的那个则被吓得低下了头。 二女身份自然不用多说, 正是已覆灭的童家福玉道坛的长女‘童白梅’、二女‘童青竹’。 “好,好!”赤龙真人看了二女一眼,又转回头看自己放在板车上的各项物什,从中搜罗出了一支笛子、一支箫管,他将两件乐器分给了二女,开口向二人问道,“你们身上可带着钱了?” 二女接过乐器,又听到赤龙真人问话,都有些不明所以。 童青竹迎着赤龙真人问询的目光,窘迫地摇了摇头,道:“我身上没有钱。” 她成为梁家未过门的媳妇后,娘家这边对她自然没有了任何经济支援,甚至将她多年来积攒的一点体己钱都收走了,婆家那边对她冷眼以对,严防死守,她更不可能有接触到钱财的机会。 倒是童白梅闻声点了点头, 开口道:“我一直随身带着自己积攒的一点体己钱。道长需用的话就拿去吧。” 说着话,她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来,交给了赤龙真人。 赤龙真人拆开荷包,看到了内里几角散碎银子,并小半串铜钱,便又把荷包扎好,还给了童白梅,他摇着头说道:“这点钱也是不够买其他甚么琴筝的。 你们两个各自挑一个人,先教会他们如何吹奏箫管笛子罢!” ——他原是打着让二女出钱,购置一些琴、筝等大乐器的想法,但见富户出身的二女身上也无甚资财,那点散碎银钱根本也不够买一架长琴或者汉筝,也就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心血来潮之想,预备等到了天威道坛,再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打秋风。 童氏二女眼下俱脱离了魔窟, 姐妹二人经历有所不同。 长姐童白梅早知嫁到别家去,于她这样的人而言,也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万念俱灰之下,萌生死志,自向父亲请命去做红白煞阵中的活祭品,以此来一了百了, 未想到半路被赤龙真人所救, 连自家福玉道坛都被赤龙真人及其弟子联手平灭——她对此没有半分伤感,反而由衷地生出脱离苦海的欢喜,当下性格都活泼灵动了些许,只希望能随在北闾山师徒身边,向这对师徒报恩,暂时还没有其他想法。 而妹妹童青竹虽也是脱离了魔窟,但她从前亦在魔窟之中为虎作伥,现下她虽脱离魔窟,但北闾山门下显然也不是她的归处——现下她身份更相当于是北闾山的阶下囚,与她交过手的苏午,三言两句就能决断她的生死! 她自然没有姐姐在车队中那般安适,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然而即便如此,她亦没有就此脱离车队的心思。 ——天地虽大,但她早就没了归处。 更怕自身贸然脱离车队,再遇到其他巫门道坛中人,自己的下场只怕更加凄惨。 二女非是道门弟子,因她们身份敏感,平日里其他闾山道童也甚少与二人接触,她们背后的巫门道坛俱已覆灭,更不可能再在道门中人眼皮子底下修持巫法功课, 于是整日皆是无所事事。 当下赤龙真人要求二人各自找人去教授一样乐器,倒给了二人与闾山道童们交流的机会。 她们各自选了显兴、显盛两个女冠去教授, 有赤龙真人背书, 两个女冠倒也没有太过排斥二女。 车队里响起阵阵生涩断续的箫笛之声,赤龙真人抱着旧琵琶反复弹奏苏午弹过的那三句曲调,他频频看向旁边的苏午。 但苏午此时又已低下头去, 抱着《清微五雷神烈秘法》看得入神了。 看到弟子怀里那部厚厚书册,赤龙真人心里便一阵烦闷,甚是后悔过早地把这部书册传给了对方! 几匹马组成的车队在曲折多变的道路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