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之术多由魇胜、祝由、咒禁诸民间之术杂糅融合而成, 其实是微末小道, 若非是在东流岛这个特殊的‘阴阳相分、人诡共居’的环境里, 他们的手段不一定能施展出来。 阴阳师的手段,学之无用。” 式神是以万类生灵为材料,配合种种手段固定下来的产物。 但是, 人、动物、草木真有‘精魂’么? 苏午在阴间行走过, 自身对于意识的了解更是出类拔萃,他从未发觉自身有‘魂魄’这种东西存在,只有‘意识’,想来当下人对于‘意识’的研究还不够彻底, 并不能察觉,所谓‘精魂’,其实就是生灵的意识。 东流岛处于‘阴阳相分、人诡共居’的特殊环境中,导致阴阳师能在此间发挥出巨大作用。 那么, 当下东流岛的这种特殊环境, 是人为的, 还是天造的? 苏午有感于‘父亲’对自己多了几分审视, 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表现过于‘突出’,超出往日里‘父亲’对原主的固有印象了。 他听过‘父亲’的话, 未再多说什么,道一句:“我知道了。 早点休息吧,父亲。” 随后坐回床铺上, 看着父亲高大瘦削的背影走入里间,他亦将鹿皮盖在身上,徐徐睡了过去。 这一次, 梦中再无厉诡侵扰。 他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原主身体生物钟苏醒的时候。 窗外响起一些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还有隐约的谈话声。 “时间快到了,老爷要开始占卜了……” “安陆阴阳师大人已经在主堂等候。” “老爷起床了吗? 快去一个人,请老爷起床!” “……” 此下天还未亮,窗外投进来的光都是黯蓝色的。 苏午听着这阵声音,从床铺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身上盖着的鹿皮柔软又暖和, 即使在当下寒意稍重的初春,他盖着鹿皮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也未觉得有多冷。 但其他人不会像他这样,有个颇有勇力的父亲,能猎杀山林里的野猪、鹿,剥皮来当作被褥,如此就只能盖着薄薄的衣服,熬过这一个又一个的寒夜了。 ‘父亲’盘腿坐在小桌旁,他看到苏午从床铺上爬起,低声道:“今天怎醒得怎么早?可以再多睡一会儿也无妨的。” 外面井上家的家仆们忙忙碌碌, 屋子里,‘父亲’竟告诉苏午可以多睡一会儿。 苏午由此猜测, 自家在井上家的地位应该比较特殊。 不同于一般的家仆, 应该类似于‘门客’、‘食客’一般的身份。 他摇了摇头,起床把床铺整理好,坐在了小桌子前。 小桌上已经有一盘米饭、一碗飘着咸香味的骨头汤了。 “吃吧。” ‘父亲’简短地说着, 苏午吃了一口米饭,又喝一口汤来送饭,骨头汤偏咸了些,但热腾腾的, 能在这般寒冷的早春, 喝到一碗骨头汤,对于当下的庶民而言,已经是无上的享受了。 屋子里尽是苏午喝汤扒饭的声响。 未过多久, 盘碗皆空。 “井上家的阴阳师现在就在主堂里,给井上俊雄占卜。 你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父亲’站起身来,从黑漆漆的墙壁上取下一些东西,在桌上摊开来,乃是一张大弓、还有一筒箭、几把包裹在皮鞘中的‘胁差’。 东流岛虽然掌握着‘能斩切厉诡的刀剑的锻炼技艺’,但其实本岛的铁矿石资源较为稀缺。 像‘父亲’这样,有几把胁差傍身的人, 绝不可能只是贵族家的家仆这么简单。 似乎是感应到了儿子的目光, ‘父亲’将几把胁差挨个插进自己的腰带上,转而对苏午说道:“现在天气转暖了,熊也该从冬眠里复苏,到处活动了。 我看这几天能不能剥一张完整的熊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