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言之不太靠谱,不过建议是好建议。”沈鲤认同自己新朋友的结束语。 “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阮棠撇了他一眼。 嗯,确实与他们无关。 此时此刻与他们有关的是餐桌和厨房的残局,沈鲤洗碗,阮棠拖地。 房间收拾干净后,俩人窝在沙发上休息,茶几上摆放着开瓶的葡萄酒。 “沈鲤,我想尝一小口葡萄酒。”阮棠抱着酒瓶子说。 “好。”沈鲤点头同意了。阮棠是一杯倒的体质,距离上次碰酒精还是八年前。也是那次他俩才知道一杯轻度酒精饮料就能放倒她。 阮棠把酒瓶子往他怀里塞,自己穿上拖鞋跑去拿酒杯。她回来的时候,沈鲤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酒瓶,发出叮叮咚的响声。这个略有钝感的曲调,她很熟悉,至少听过不止一次。 “什么调子?”她问道。 他抬眼和她对视,手上点击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她坐下接过酒瓶,点击的声响也停止了。“好伤感的一首歌。” 沈鲤的眼睛里眯着一抹笑意,说出的话却带着委屈感。“嗯,睡不着的时候,想要有人陪。难过的时候,想要有人安慰。想说话的时候,想要有人了解。” 阮棠看着他的表情,想到了一个词,bittersweet. “我的那盆花,还在吗?”她问道。 “在。两盆都在。”沈鲤拉住她拿杯子的手,杯子和酒瓶被先后搁置在茶几上。 她靠着他的肩,问话,“上次你故意不告诉我。是怕我把花要走吧?” 其实不是问话,倒像是确认。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揽着她的腰,将她拥入怀。“嗯。软软长得特别好,每两年会给它换一次盆。它也没辜负期望,每年都会开花。明年开花的时候,我再抱给你。” 说着,他打开自己手机,点开先前保存的视频,是软软开花时候的延时视频。 不甚清晰的记忆被唤起,原来巴掌大的小陶瓷盆里的小花株,如今已经成长为精神十足的一团。阮棠嘀咕着说,“你养它们好用心呢。” 沈鲤幽幽地叹口气,“我睡不着的时候,它们陪着。我难过的时候,它们也陪着。当然要用心,毕竟真心换真心。” 阮棠替他展开眉头,说,“我觉得现在应该换一首歌。” “什么歌?” “我等到花儿也开了。”她直勾勾看着他,“我不想你带着bittersweet的笑,苦甜参半的甜比百分百苦还磨人。刚才视频里它的花却开得旺盛,浓郁,热烈。你需要的是feel coortable with yourself, just chill.” 嗯,软软盛开的时候,花瓣弯弯,仿佛阮棠微笑的嘴角和眉毛。 沈鲤玩着她的手指,看着五色指甲,笑了,这次是眉眼全都舒展的笑容。 他拿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心里惦念着开饭前的问题。“棠棠,我和阮叔谁做饭更好吃?” 阮棠还是拒绝给答案,“这种不能用数字量化的比较,需要去掉最优的一次,去掉最差的一次,比较中位值。你的样本量太小,没法比。如果想知道答案,以后要常做饭。” 这是在变相鼓励自己以后多下厨呢。沈鲤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她,“可以以小见大,见微知著,一叶知秋一下嘛!” 阮棠按住他的胳膊,“不行。这样对我爸不公平。”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有滤镜呀。” “果然对阮叔不公平,你太偏心我了。” “少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阮棠从他怀里挣开,刚才被他那么一打岔,忘记倒酒了。她小心翼翼地从酒瓶里倒出一点点,碰在手里晃呀晃。 沈鲤眯着眼睛说,“反正在家里,一杯倒下的话,可以直接睡觉。喝吧。” 这反而提醒了阮棠,“等等,我要先洗漱。如果真喝醉了,你把我扶床上就成。” 说完,她第二次跳下沙发,沈鲤伸着手臂想要拉住她,结果指尖只来得及触碰到发梢。他也跟着来到洗漱间。她在刷牙,他用了她洗漱包里分装的漱口水清口腔。 洗脸的时候,沈鲤靠着门框旁观,阮棠趁他不注意把手心打出来的泡沫抹了他一脸。阮棠突然来了别的兴致,她想要给沈鲤做面部护理。 “你屈膝弯腰,对,我再打一些泡沫,给你洗脸。”她一边指挥着沈鲤,一边做着手上动作,“昨天你给我做手护和指甲,今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