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阮爸爸和林女士挂断电话,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撇嘴摊手相视一笑。俩人之前打赌在阮棠心里哪个男孩子的分量重一些。阮爸爸笃定地说,姓沈的。阮棠在四个offer里挑中燕大,必然是心里有盘算。不然,前沿的交叉学科领域,无论留加州还是去麻省,科研环境都非同一般。 他们不是不希望女儿回去,而是觉得要回去,带着成果回,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从小到大,他们两个都左右不了阮棠。她的决定,他们只有被告知的份儿。 林女士笑着打趣老公,“不管是许勖还是以前那小子,还是以后的谁。谁让你女儿选择了,谁就是最好的。学校和工作是这样,人也是这样。甭操心了。” 阮爸不服气地问,“你不也隐晦地撮合她和许勖吗?” 林妈妈说,“哪有。我只是提点她一些人情世故。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早年没有薛老师帮忙跑动,我调去语言大学可没那么容易。许勖他们基金赞助了不少高校实验室,现在搞科研又不是闷头苦干的年代,高校合作必不可少。棠棠负责学术方面,如果行政事务有人帮她联络,肯定能事半功倍。这又不一定非要是爱情,友情到位的话也可以做到的。” 阮爸爸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许岚他们夫妻才对许勖抱有好感呢。”许岚是许勖的妈妈,也是林妈妈多年好友。 林妈妈歇了口气,说道,“许岚和老言只是很小的因素。算了,不操心。棠棠自己有分寸。” 阮棠的早餐是咖啡配羊角面包。她一直喜欢中式早餐,北方的大包子配豆浆或者豆腐脑。只是语言大学暑期开放的食堂有限,距离她们家最近的那个食堂来回走路也要半个小时。没办法,她只能在家里囤面包和咖啡。 她吃饭凑合惯了,羊角面包从冰箱里取出,不加热直接啃。没滋没味的,明天还是去自己的学校吃食堂吧。 她用过早餐后去语言大学游泳馆游了两个小时泳,回到家里,窝在沙发上抱着西瓜看动漫。中午饭用半包苏打饼干和半个西瓜把自己打发了。 下午阮棠才从沙发上起来把海运回来的书整理出来搬回书房。其中两本书里掉出一本薄薄的记事本,那是她出国后弄的密码簿。她并不是完全记不清原来的密码,而是她有个习惯,每隔一个月便更换一次密码,更换次数多了有时候会记混。于是每次更改,她都在密码簿上记录下来新密码的特征。 在美国的第一年冬天,她已经完全记起来原来账号的密码特征,并随手记录在这本账簿的最后一页。她翻看这发黄的内页,看到自己最初的n和il账户和密码,七年后她依然清晰记得。 她大一到大三期间使用最多的聊天工具还是Q/Q,主要是传输文件非常方便。后来开始申请学校,她和沈鲤联络用的通讯工具变成talk。她那阵子挂talk挂得勤快,几乎是早上起床开电脑挂起来。每次见到通讯录第一个头像前亮起小绿点就会莫名地开心。 她后来即便找回密码,依旧没有登陆过最初的账号。她新申请的账号也仅限于工作使用,再之后微软和谷歌分别放弃了n和talk,她也彻底将这两组账号弃之不用。 时代在过去七年突飞猛进,原本线下的存储方式都转移至云端。一些以前收藏的纸质书籍也许久没有翻阅,需要的时候,查询云端数据库很快可以搞定。科技改变的不仅仅是生活,还有他们的工作方式。 阮棠把写了字的那几页扯下来,撕了个粉碎。更薄的小本子被她丢弃在垃圾桶里。这个飘洋过海去了美洲,又从美洲飘洋过海回来的记事本依旧没有逃脱它前辈们的命运。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些书柜里的书籍,利用率低的,她要捐给需要它们的地方。书籍只有流动起来,知识只有被更多人接纳,才是有用的。 于是,她把全部书籍又摊在书桌上,地板上,甚至椅子上。一本一本翻阅,决定捐赠的书重新放回纸箱子,暂时要留下的书放在书架。 嗯,日版漫画书要留下来。这是沈鲤托他在日本留学的高中同学假期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