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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先告辞离开。

雯金凌厉的眼神扫过屋内一众掌柜伙计,那些掌柜伙计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今日的事我定然会回去和父亲母亲说清楚,如何处置,全看父亲母亲的意思了。”

雯金冰冷的声线激得掌柜伙计们打了个颤儿,冷汗渗出鬓间额角。

雯金不再与伙计们理论,径直走出铺子。

马车停在街市一条小巷中,雯金自繁闹的街市穿行而过。

馄饨摊上蒸腾的热气,菜摊上不绝于耳的要价声,走街串巷的卖艺人在街市口支起了摊子,敲锣打鼓地吸引路人目光。一幕一幕闯入雯金的眼,教她应接不暇。

“这位姑娘,我瞧你的面相气色,最近定然是桃花不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道人,衣衫破烂,手上还拿着买卦算命的招牌,紧跟雯金主仆。

雯金素来不信这些神鬼算命之说,所以冷冷地乜视道士一眼,又挪开目光,不做理会。

但这道人说得确实不错,倒让雯金紧张得心跳如擂鼓,生了些许好奇。

“我给姑娘算了一卦,可告知姑娘的好姻缘在哪里。”道士不紧不慢道。

雯金立刻脸涨得通红,猛地回过身,正声道:“我一个姑娘家,并不知道什么姻缘不姻缘的,”丢了个眼色给玉莺:“拿些碎银把他打发走。”

吩咐毕,又回头疾步向前走,且脚下步子愈来愈快。

谁知那道士不接银钱,尤在神神叨叨:“我只送姑娘一句话…”

话及此处,雯金表面不动声色,却忍不住竖起耳朵,留心细听,步子也情不自禁地放慢了。

“一剪寒梅即吟诵。”道人抑扬顿挫地吟出了这么一句,而后捻须大笑,转身离去了。

雯金攒眉不展,面上是十分的不耐和厌烦,低声骂了一句:“满口里浑说什么。”实则心中已将这句话反复掂量过几遍,可惜她不擅诗书,实在无解。

半晌,她轻轻摇头,想甩掉这些纷乱复杂的念头,心中默念:“鬼神之说,当不得真,切勿相信。”

回至家中后,她走到自己房中的大案前,让银雀磨墨备纸,她每日都要练几个字以静心神。

不知为何,她今日未曾临那柳帖,竟鬼使神差地在纸上写下“一剪寒梅即吟诵”。待她醒过神儿来,满纸虬扎盘结,宛若游龙。

她索性搁笔,盯着那句话愣愣看了半晌,脑中火光点石,雯金一瞬愕然地呆住。

即吟诵…吟诵…这句话的谜底不正是一个“宋”字!“寒梅”二字各剪去一半,也正是拼成一个“宋”字。

提及“宋”字,雯金脑中现出的,只有那一个颀长的声影,清风霁月,笑着喊她“姐姐”。

羞涩的红晕攀上脸颊,雯金皱了皱眉头。

小厮快马赶上余泽徇:“二爷,办妥了,那道士去和姑娘神神叨叨念了一通。”

余泽徇满意地点点头,促狭地挑了挑剑眉:“我就不信,日后提及姻缘二字,她会想不到我?”

余泽徇腾出了一只牵马缰的手,掸了掸衣衫:“唉?你说我今儿个衣服穿得如何?”

小厮想起今日出门前,自家公子在大穿衣镜前来回换了好几套衣裳,便觉好笑,但口中仍是赞道:“当然是极好看华贵的,且这身衣服一穿,也可借此告诉赵姑娘我们国公府富贵不凡。”

素来只听“女为悦己者容”,他家公子这样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暖日自闲窗碧纱映进屋子里,在屋内投下一片晴阳,又有一片洒在席氏手中的砑花笺上,照出上头分明的墨痕,影影绰绰能看到纸中央凹凸纹饰,倒是更显意趣风雅。

席氏即为宋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余泽徇的嫡亲母亲。现刻她手里正拿着幼子余泽徽新做的功课,满面得意地递到余泽徇眼前,好让他看清:“快瞧瞧,你三弟刚递来的功课,我瞧着这字儿可比你十二岁时写的好看多了。”

余泽徇皱了一皱眉,刚开口想要反驳,生话到嘴边,语调又一转,陪笑:“是,三弟是个肯用功的。”

他心里实际上是直犯嘀咕,明明他那时的字儿更好看些。再者说,不过是做功课,用如此繁复华丽的笺纸,反倒是华而不实。

然而他心里清楚,母亲偏袒三弟,纵然他辩驳,也不过白费口舌。

上一世他重病在床,母亲仍是一心挂念着幼弟,将他的病丢给了大嫂方锦昕照料。当然,也是因此,他才能与雯金结缘。

席氏忽想起今儿个长子替她去了大觉寺上香。她素来笃信佛法,忙放下次子功课,仰头问余泽徇:“今日去上香如何了?”

余泽徇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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