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备上?可是现在连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小孩子的穿着勉强相差无几,但长大了总不能男女混穿吧……至少他在小竹村还没见过能如此无视性别的行为。 指挥官犹豫是否要好意提醒她再等两年,莫要浪费。 结果他刚走出来,心与余光扫见他的身影,把东西往大竹筐里一收,立刻往厨房跑,眼睛里甚至还有一丝惊慌。 指挥官追过去问:“你跑什么跑?” 心与支支吾吾老半天才比划道:“这几天没来得及打听材料,怕你找我算账。” “就这?” “嗯嗯……” 那丫头连忙点头,蒙混过去。 接下来几日,除了农耕劳作,剩下的时间心与都给了那块布,而且神神秘秘的,躲在自己屋子里,把门窗都谨慎地掩上。 指挥官好几次路过,都忍不住嗤笑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他素来也是骄傲的,人家既然不肯说,他又怎能强迫一个小女子!只是两眼一抹黑,这心里头似猫儿又抓又挠,路过的次数便更多了。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的指挥官想着,定是自己的职业习惯没改过来,叫他把具有鬼祟行为的人自动当成间谍奸细,毕竟有些高等文明会通过各种方式寻找太空里的其他生物,有的还会假装友好进行试探! 他们曾经吃过这种亏。 殖民时代遇到过被殖民的文明使用令人眼花缭乱的计谋,差点让他们号称战无不胜的舰队在太空里翻船。 对!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定式思维还没有改换过来,是自己过于多疑和敏感!一个小姑娘又能做什么,她要这么有本事,当初遇到强盗土匪,也就不会束手无策,何况,连字都不认识,机器摆在面前,她也导不出数据,自己不该对她这么紧张。 指挥官坐在堂屋里,刚刚说服自己,就看着心与出门,背着箩筐仿佛是往山下去。 机会摆在眼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只是远远看一眼,没有问题就退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个女人知道了钥匙秘密,意图阻止自己回家,那么就会造成“陨落”无法拦截,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地球人。 我是为了救他们! 对,救人! 如此想着,他撞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如往常,只多了个竹子搭成的架子,指挥官定定地望向架子上挂着的东西,忍不住上前。 就这一眼,叫他失神了好几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 他想不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每当他和心与碰面,都会蓦然生出一股不自在,还好他的投影可以由智脑设定数据,否则,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来面对她。倒是心与,丝毫没有感到异样,正张罗着她的纺织事业。 三日后的一天晚上,心与终于闲下来,神神秘秘地把神明大人请到院子里的枣树下。 一旁的石桌上摆着个盖着红布的篮子,指挥官扫了一眼,没吭声,心与立刻将篮子抱到他跟前明示:“神明大人,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 “是啊,在我们那儿岁朝都要换新衣,只是年前我还有些拮据,拿不出好一点的料子,这是我用自己织的布做的,神明大人你千万别嫌弃。”心与将红布拉开,取出衣服展开给他看,随后红着脸,仰起头看他,眼睛里闪烁着明丽的光。 那是一套不同于地球古老东方国度的长袍的衣裤,虽然在因为用料和染色有差,但不妨碍他一眼看出,那是自己过去的军装,也是自己平日投影是最爱的模样。 指挥官默然。 他从没有怀疑,这不是心与一根线一根线织出来的,事实上,那日在她房里撞见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寻找别的新衣,然而,除了那两件孩子的小衣服,再也没有别的。 辛辛苦苦养蚕,种棉,采麻做出来的布,不是拿去卖,就是做成衣服送人,她竟没有给自己备一件。 新年是要穿新衣,但并不包括自己。 指挥官动容,甚至被一股消极的情绪紧紧包裹,若不是他没有身体,只怕现在胸腔里的心脏已骤然一缩,眼眶发热发酸,但却又似那水闸,干扛着,无法将洪流倾泻。 “……新年,礼物?” “嗯!” 心与重重点头,随后将衣裤往手臂上一搭,便去后院搬木柴,往空地上架了个篝火堆,准备点火。 看到她把衣服往火堆上扬,指挥官再也忍不住了,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