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竹片垒在蚕房门口,接着听她说蚕。 到了结茧这一步,至关重要,荷花婶再三强调,譬如如果藏卵,要用什么做支架,要求那是又多又细:“外头的水要和孵卵的纸齐平,太高容易淹死,太低,春寒冷气进不来,房子里又太过暖和,结茧早早孵化出新蚕来,那就白白浪费了一批丝!切记!切记!” 一天听下来,心与只觉得脑袋里塞满面糊,发昏发胀,但她不敢走,怕漏了细节,往后要问,山上山下来回耽搁功夫,便干脆借住一晚,等第二日复盘一遍,确认都记下后再回家操办。 指挥官在房间看书,等到四野暮合也不见那抹倩影归来,忍不住关闭电子屏,走到门口探看。 偏偏有远客至,不见村落,但撞见山中有户人家,不问溪流,径自拍门进院,想讨口水喝。独守空房的指挥官顿时凛然,心道若是不应,万一招贼,可若是应了,又如何把水给他呢? 权衡利弊后,他还是出了声,借着门板和光影的错位,道:“水在厨房的缸子里,自个儿舀去。”说完,便用合成器拟出了锤子敲打的声响,那人听是个男子的声音,又往窗户探头瞟了一眼,没再打扰。 长夜孤寂,敲击声越发清晰。 哪有人挥锤子一直挥的!还保持一个姿势挥!谁知道他在敲什么,需要这样反复连续敲打的,绝对不会是木榫卯! 那远客也吓得不行,那锤子仿佛敲在他骨头上,捏碗的手心里满是热汗。 恰在此时,他瞥见了院子窗下的忘忧草,间距一致,排列整齐,一看就是人为栽种,一个杀人狂徒,应该不会这般有爱心。 于是,那远客出声试探:“这门前的忘忧草长得很好,是您女儿种的吧!” 指挥官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人如此健谈,逮着个不认识的人也能搭话,更不曾想,他开口第一句话是问花,这花明明是他种的,怎么就成女儿了。但他不敢乱说话,怕被狡猾的人类识破,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为何这样说?” “忘忧草嘛,又叫萱草,一般是送给母亲的。难不成是您老种的?”那人呵呵赔笑。 指挥官本拟出投影,蹲在地上,一听此话,霍然“站起”,结果往上收时忽略了空间阻碍,“复苏”撞在了桌子上,那外壳之坚硬,一般硬度的铁器都划不破,那木架子哪里承得住,顿时散架。 行客听见屋里一阵哗啦声,抬头看去,就见墙上一团圆形黑影,像漂浮的脑袋,却又没有身体,当即甩开碗,逃出了小院。 山路上传来凄惨的叫喊:“额滴个亲娘嘞!” 指挥官的意识宕机了两秒,忽然感到出离愤怒—— 那丫头把他当她娘也就算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把他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