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她也不是很饿。匆匆吃了两个茶叶蛋,肚子就传来饱腹感。 喝口水顺了下,重新把饭盒包好。 康宁远是第一次去余家,对路不是很熟。一个凭着记忆指路,一个人慢悠悠骑着车子听着。 出了县城,康宁远骑车速度明显的放缓。 “这坡上野花真多的。”康宁远情不自禁的停下来,双脚撑地,仰着下巴看向右侧荒坡上的野花。 那荒坡好像没有人经常走动的迹象,各色各样的野花开的正欢。 ”你等着,我去给你采束。“说着康宁远停下车子,小跑到那荒坡上。 这会儿已经过了九点,太阳有些晒人,走的太匆忙也没带个帽子。 朝远方看了几眼,就觉得晃眼疼。余宝宁不由得伸手拽了拽包在头上的围巾。 这是昨天康宁远到供销社买来的,浅黄色,比她结婚时候买的纱巾更长更宽。 康宁远不管做什么事情很是仔细,采束野花就花了十多分钟。 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束野花,有些看不到路还特意举高头顶。 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心走到她的跟前。 “就是全是菊科小花儿,寓意不怎么好,胜在好看一些。送给你。” 康宁远笑吟吟的将花朝她推来。 确实全都是小菊花模样的野花,五颜六色的里面还夹杂着几丛狗尾巴草。 “好看。谢谢你。” 见余宝宁喜欢,康宁远笑的更加灿烂。 因为今天第一次去岳父家的,康宁远特意又把结婚时候穿得中山装穿了出来。 一路上骑车,脸上浸出一层汗渍。 余宝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康宁远,“给,快擦擦。” “再走二十分钟差不多就到家了。多亏咱们走的早,要是晚点儿中午肯定更晒。”余宝宁看了眼前面的路 ,接过康宁远用过的手帕重新装进口袋里,把水壶又递给他。 康宁远见她抱着花有拿着水壶和饭盒有些不舒服,就伸手接了过去拴在车把上。 “那咱们就不休息了,上车走吧。” 余家一大早就在准备收拾要做的菜等闺女回门,除了随军的四姑,三个姑姑携带全家都过来了。 时不时有周围邻居过来逛逛。 余家人脸上都带着牵强笑容回应着邻居的话。 “奶奶,姑奶奶。我小姑回来了!”余宝宁大哥家的儿子,早上就看出奶奶的担忧,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 瞧见胡同口有个自行车过来,凑到跟前一看确实是自家的新姑父。 扭头回家去报信。 院子里忙活做饭的几个姑姑听见,放下手里的活儿,小跑出来迎接。 一阵风正好吹起刚下车的余宝宁的头纱,露出一角绷带。 自责三天的余母,当即受不了,一把抱住余宝宁,“宝宁呀,是娘的错呀!” 余母嗷了这一嗓子,吓得余宝宁一激灵。连忙反安抚,“妈,我回来了,你哭啥。是不是姑娘出门子不舍得了。\'''' 说笑着挽着余母的胳膊,另一只胳膊挽着脸色不怎么好的三姑。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家门。 余父看到余宝宁的额头上的伤,脸色也不怎么好。对待自家的女婿笑脸都没有。 好在做大队长的表哥,打破氛围,热情接待康宁远。 一进院门,几个姑姑拉着余宝宁进了她结婚前的房间。 也顾不上去招呼新女婿。 “妈,可别哭了。”余宝宁无奈叹息声,抬手帮余妈擦拭了下眼泪。 余妈在娘家过得不好,当初结婚的时候,舅舅拦着门口坐地起价又要了十六块彩礼。余爸为了结婚盖房子,大姑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听到大舅子坐地起价当即就要散伙。 余妈不愿意,用了这辈子的勇气用自杀反舅舅和姥娘,才出门子 到了余家,娘家还时不时想扒闺女,余妈脑子清醒不是那样拿着婆家补贴娘家的人。娘家知道从闺女婆家得不到好处,就时长以老人家身体不好骗回家干活。 余宝宁早产就是因为这事儿造成的,从哪余妈就很少回娘家,这次姥娘主动示好,让余妈蒙了脑袋,答应余宝宁的婚事。 “宝宁,你家婆婆时不时对你不好?这伤是不是你婆婆打的?女婿就不出手帮忙?”大姑说。 一点就炸的二姑,骂着粗口,“闺女,不行咱们就不回去了。你那几个表哥还养过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