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跳楼,楼下不敢露头看热闹的都沸腾起来,更有不少不怕事儿的,到筒子楼前面广场上看热闹。 现在已经五月,天气稍微有些闷热。 何主任再三保证。 余宝宁才勉为其难的松开双手,反扑在何主任的怀里。 “你们几个真是太过分了,你们这是抢劫入室!是要被拉去劳改的。” 劳改可比游街可怕多了,几人缩着脖子。 “何主任,这是我们弟弟家,自己的房子怎么是抢劫入室。”老四最先开口。 “我说平时多上扫盲班吧,你们不去。前些日子刚讲的法,这就是抢劫入室!” 何主任的气势不像是假的,王家母女几个刚刚的嚣张气焰都没了,急忙告饶,还想道德绑架余宝宁和康宁远。 可一个趴在何主任的怀里直吆喝头疼,一个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根本没用。 何主任听到她说头疼,脸色更加不好,“还能坚持吗?我这就找人送你去医院。” 想掀开看看头上的伤疤,又担心,没敢伸手。 “何主任,康哥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我们两个没有钱,你帮我问婆婆要钱去住院。” 赵彩一听,自己没弄来钱反要倒给钱,怎么可能,摇着头说没有。 “你们是想去劳改还是拿钱给康工夫妻两个治好病和解?” 这根本不用权衡,赵彩满脸肉疼,“那我回家给拿钱去。” 王家姐妹互相搀扶走出房间。 何主任自然知道她们心里的小九九,跟着一起赵彩回了家。 余宝宁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刚刚的悲痛欲绝消失不见,优哉游哉的打量着新房,简单的一室一厅。房门后面一张桌子和储物厨,客厅正中间也没有茶几,沙发之类的,只有两张凳子,靠在北边窗户旁放着一张工作台和一把椅子。 除了这些房间里没有别的摆设。 很快一串脚印从两个方向而来,她微微垂下头。 “小余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喊人来了,咱们走吧。”何主任在赵彩屋里要钱费了些劲儿。 对亏她跟着去了,回到家撒泼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没钱。 多少年的老同事,不说整个王家挣多少钱,就是康工一个月的工资全都攥在手里,还敢说没钱。 一男两女跟在何主任的身后,“何主任,我家自行车推下去了,小余同志头破成这样坐自行车合适吗?” 何主任担心后伤到余宝宁,轻轻托着她站起来,“咱们慢些走吧,这个时间不好去找领导借车。” 走了两步想起卧室还躺着康宁远,对那个男得说,“大明,康工还在里面昏迷着,你去看看不行背下去。” “小心脚下。” 余宝宁两旁被人拥簇着,下楼梯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悬空飘着。 现在差不多八点,楼道里黑漆漆的。前面一个打着手灯照着,时不时有人探出头来看看什么情况。 楼下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见他们下来,时不时低声议论几声。何主任听到声音,看了眼余宝宁,见她依旧小脸凄凄白白,担心她听到别人的闲话,心里会不舒服,不着痕迹的朝那些人使了个眼色。 顿时,没有了声音。 “小余,你坐在车子上,我们推着你。”刚刚和何主任搀扶她的嫂子,利索得踢开车子的扎。 何主任和另外一个嫂子没等她有反应直接将人架上车子。 正要走的时候,大明扶着康宁远从楼上下来。 康宁远很不好意思,对何主任说,“何主任,太麻烦你们了。我带着小余去医院吧。” 余宝宁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趁着月色上下打量康宁远,瘦高瘦高的,长脸,浓浓的剑眉,眼型有些像赵彩长眼。利索得短发,身上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因为那会被几个姐姐合力殴打的缘故,衣扣被扯掉了两个,脚下一双铮亮的牛皮鞋。 说起话来,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何主任上上打量了眼康宁远,“没磕到哪?你那几个姐姐真是狠心。没事儿,我送你们,心里放心些。” 谁让她管的事儿多。 因为余宝宁的脑袋实在是太吓人,几人也不敢骑自行车,只能慢悠悠的推着她。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在后面何主任拎着康宁远嘱咐着,“结婚了,以后工资别都给你妈,你妈就是个混蛋玩意儿,一心扒着你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小余同志是个好同志,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