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的动作,看着裴屿和江雾白。 这一瞬间,仿佛今晚的主角不是毛莺,而是裴屿。 江雾白迎上大家打量的视线,虽然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没带什么善意,但她并没有避开大家的眼神。而其中有个人很不一样,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丝令人发毛的意味,江雾白看过去,对上了詹文浩细长的眼睛。 詹文浩扬起手里的酒杯,对着这边举了一下。 江雾白隔了两秒才移开视线,看向裴屿。下意识的动作。她虽然觉得裴屿可怕,但比起詹文浩来说,还是好那么点。 毛莺扬着笑脸,绕到了裴屿那一边:“裴少,去你常去的包间吧,等会儿正式开始了再过来也不迟,我把你爱喝的酒送去。” “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还忙上忙下的?不用多费心了。”裴屿盯着毛莺妆容精致的脸,不带一点感情,转过头看向江雾白时,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没那么生硬,“我带你去转转?” 和在奶奶那里时不一样,在奶奶面前,裴屿会演出几个笑容,但在这,就没必要了。不过还是能看得出,他对待毛莺和对待她时的不同。 江雾白点点头:“好。” 毛莺笑着目送他们走开。片刻后她融入进客人中,如鱼得水似的,和大家谈天说地。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能吃得开,唯独在裴屿面前碰壁。 主厅里有人议论刚才的情形。 “你别说,俩人这一红一白,还有点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感觉。” “裴少的人也敢议论?” “哎,哪有这么严重,这不是在夸人吗。” “你拿她跟毛莺比较,是在夸人?” 众人笑了起来,有人又说: “江雾白又有多高贵,还真当裴少是认真的?” “也是,多半是裴屿被家里催急了,找上背景干净的江雾白了而已。现在也还只是订婚,说不定过段时间,这婚约就不作数了。” “不过我劝你们啊,还是少在背后议论这些,要是让裴少听见了,哪怕他跟江雾白也就玩玩,也有的你们受的。” 此刻在一旁听着的詹文浩,眯了眯眼睛。他想,他大概知道上次和徐氏的那笔单子为什么会黄了。 江雾白跟在裴屿的身后,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山石瀑布,美得像真的一样,却又像幻境一样。江家老宅的内院就是想做成这种风格,如果没有对比,也会觉得挺好看,但要是看了眼前的景象,再回看,就会发现差了不少。 江雾白突然就又想起了她的爸爸,要是能带上一家人来这里玩,该多好啊。不,只要是一家人,不管去哪里,都会很好的。可是现在,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旁踩在树枝上的清脆声音,把江雾白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屿在池边站定,低着头,大概是在看池子里的游鱼。 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都做着无关对方的事情,沉默地划清和对方的分割线。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端着盘子,盘子上放满了杯子,里面装着各色的液体。他先是走到了裴屿的面前,把裴屿常喝的尼格罗尼递了过去。 裴屿接过,继续扭头看鱼。 江雾白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侍者,不敢乱拿,问他:“哪杯是不含酒精的?” “这些都含酒精,您要喝什么,我去给您拿。” 江雾白也不知道喝什么,正当她犹豫的时候,裴屿转过了头来:“园子里的荔枝不是结果了,有新鲜的荔枝汁吗?” “有的裴少,我马上叫人去做。”说着,侍者便快步走开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江雾白也走到了池子边,和裴屿隔了两个人的距离,想了想,还是说:“我还没喝过酒,我爸不让喝。”说完又添了一句,“也许后面奶奶会问起。” “嗯。” 江雾白也跟着“嗯”了一声,他没有要说下句的意思,那她也没了。于是她蹲了下来,离鱼儿更近,池子里有好多又肥又漂亮的锦鲤,黄色的红色的,活跃着。 江雾白也看得开心起来,却突然听见裴屿说了句: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喝也好。” 她抬头看着他,下意识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喝?”问完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无聊,在商界混的人,哪有不喝酒的。 裴屿懒懒回答:“习惯了。”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年年体检,年年肝都不好。” “听起来像在咒我。” 江雾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