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祭台不远的地方。除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两人的座位之外,也就是沐临与沐德这两个人站的最近了。 不过因为今日祭礼隆重,来参与者众多,祭台面积又大,为着防止管事公公在前面的声音听不清楚,每隔两列便有两位小公公在队伍左右站着。管事公公每次喊话之后,小公公们就会按照从第一列到最后一列的顺序,依次将那话重复一遍。而在前面的管事公公也会等着最后一列传话的小公公们说完之后,再继续进行。 沐德就听着那些小公公们的声音,在管事公公的话音落下之后层层叠叠的传递开来。因为一次比一次声音更远,她听着的声音也就更加小上许多。她偷偷的沿着地面向后面粗略地扫视一眼,在他们身后,此时人们都已经纷纷按照位置站好。而距离她们二人最近的,则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大京朝的首府呼延大人。而在他之后,才有文武百官依次列队站着,不可谓不壮观。 而在他们百官队列的左侧,则是由大皇子御勇所带领的皇室队伍。说来他早些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跟人学习军中事物,如今不仅已经出宫建府,也早已经领过了戍边的任务。到今日为止也不过才归来两月,又领了跟着都城卫军学习的差事。他自然也是身上带着官衔,只不过因着都是一步步努力换来的军功,虽然因着皇子的身份比之别人要得来的容易些,却到底还不能位列前四品官衔之内。他今日穿的也是朝服,却是五品的待遇,不能比得了沐德与沐临两人。 不过虽然这么说着,到底已经是参过军的人了,虽然官衔还不大,但却已经结识了不少生死之交。加之大京朝历来重物轻文,重男轻女,因此若说是实权的话,自然还是大皇子御勇要更胜一筹。 尤其是如今这皇宫之内,皇子皇女们年龄都还尚幼,就算是同样已经到了出宫年纪的二皇子御畴,时至今年也才刚刚开始熟悉军中事物,也是不能比的过大皇子的。 大皇子御勇今日站在皇室队伍的最前方这样的安排,同样也是皇上的意思。因为此时那里不止有沐德的手足兄弟姐妹们,还有皇室宗族的许多叔叔伯父们,他们均与皇子皇女们站在同一处。就是不熟悉朝堂事物的沐德都知道这些年那些皇叔们因着皇室主家之内还未有可堪大用的男丁,而打着替皇上分忧的招牌分去了皇上手里的一部分军权,皇上为此没少吃哑巴亏。由此自然可知,皇上既是刻意做了如此安排,也是在以此警示那些皇室分支们此前之所为。更是在借此暗示他们该将军权给换回来了也说不定。 沐德这样乱七八糟的猜测着,又看妃嫔们此时也已经在皇室子女与叔叔伯父们身后站好了。而其余的官眷与皇眷们,则一并在队伍末尾站着,距离妃嫔们的位置还要隔着些距离。她便深吸了口气,扭过头来收敛思绪,集中精力,准备应对即将开始的册立大典。 她忍不住又开始紧张了起来,只想着自己今日这位置竟然是在首府大人与大哥哥之前,顿时就觉得肩膀上被放了好沉的一块巨石一样,让她颇感压力巨大。 她托着佛经盒子的双手已经微微渗出了汗水,又用力的深呼吸了几次才将心中那份不安定给硬压制了下去。 “祭天礼开始,请、法师上前做法——”等着传话的声音与身后人们站队的骚动都停止了,管事公公便按照章程接着喊到。 语毕,一位身着道袍,举着卦幡的道士和一位穿着袈裟的老和尚便从一个角落走到了前面来。此时皇上与抱着九皇子的皇后娘娘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二人微微行礼。 沐德倒是十分惊诧,因着她方才过来的时候压根没瞅见这两个人在哪,虽然之前教养姑姑说了这祭礼是配合着法师们做法来进行的,只是这两个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般的姿态实在是让沐德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觉得自己方才定然是太过兴奋才忽略了这两人的站位,否则怎会一点都没察觉得到呢? 而等着他们到了前头来,沐德与沐临两个人的差事也就开始了。沐德捧着手中的紫檀木盒子到了那位老和尚的面前,而沐临则是从下人手里接过了册立皇太子的圣旨,到了祭台前面的蒲团上双手上举着圣旨跪了下来。 她一跪下来,那位道士便举着卦幡在她身边围着转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念着什么。而沐德面前的那位老和尚,则掀开了紫檀木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沐德抄写了佛经的绢布,用双手合十将之握住,一边走到了那祭台后面的大香炉面前念起了经文。 按照教养姑姑之前告诉的规矩,沐德这会儿便将手里的紫檀木盒子交给了从旁边过来的下人手里,转而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了点着火的烛台,托举着到了祭台跟前,将放在祭台上的蜡烛都给点燃了。随后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旁边跟着侍候的下人手里,又从放在祭台之上的盒子里取出了三柱香,从那些刚被她亲手点燃的蜡烛之上借了一缕香火。 山上此时还刮着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