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猛就掀开了床单,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大彪。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眼神,就好似圣人在看蝼蚁,孟松有种错觉,好似只要对方动动手指就能碾死自己一样。 “你到底是谁?” 孟松惊颤着问道。 张大彪咧嘴呲牙,“我,渤北沈跃!” “不,不不……你不是沈跃!”孟松慌乱的摇头,哪里还敢与其对视? 想他赛孟尝行走江湖十余载,尤其是对华北武林这一块,不敢说谁都认识,但也绝对敢称一个见多识广。 渤北沈跃之前闻所未闻,就好似突然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 如果说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也就罢了,偏偏他竟是一个隐藏实力的高手。 江湖是什么? 实力为尊,你越厉害,名气肯定就越大,所以他肯定不是沈跃,肯定隐藏了身份。 “随你怎么想,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次没死算你福大命大,若有下次,你必死无疑。” 张大彪呲呲牙,“知道史香玉如何受的伤吗?知道他家门口的灯为何会爆了吗?这都不是巧合!” 话音落,孟松的头发突然竖了起来,随后整个人就好似触电一般扭了几下便重重的倒在了地板砖上。 而他只能惊恐的瞪圆眼睛看着张大彪离开房间。 这一刻,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彻底令孟松失去了对抗的心思,起码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张大彪也懒得在管这样的小人物,因为在他看来,就跟臭虫一样的孟松,任他去闹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弄死他,脏了自己的手,还不如吓得他以后见了自己就尿。 正应了那句老话,杀人不如诛心。 换了一个干净点的客房,张大彪屏气凝神默默的感悟着什么,他发现随着金门村村民幸福感提升,作为守村人的自己,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平日里根本不需要修炼,只要大后方稳,自己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但这种强,在张大彪看来一直都很虚,所以有时间,他也会琢磨一下龙王爷传承里的那些,真正可以强大自身的修炼方式。 日落西方,皓月当空。 虽已是寒冬腊月万物萧条,但丁家大门口却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就好似提前过大年一样。 与门口的热闹相比,丁家议事厅里的气氛就有点闷了。 丁癸坐在轮椅上,黑着脸一言不发。 作为丁家公认的家主,本来今天挺高兴的,毕竟江湖同道能来的都来了,那么多人声援丁家,足以说明丁家在华北武林里的地位。 令人气愤的是,就在今天下午,他的三个哥哥竟然被人打死在包子铺。 丢人妈给丢人开门,简直丢人到家了。 不仅撕开了丁家的伤疤,还在上面均匀的涂了一层咸盐,大嫂们能忍,他这个小叔不能忍啊! “十叔,那几个王八蛋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爸爸的仇怎么报?” “废物,全特么的都是废物,老吴包子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开了那么久,你们竟然没发现老板是吴青,张二娘,还有脸来问我?” “十叔,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再说这个责任不是一个人的。” 这时,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他比丁癸年纪大,不过丁癸是二代里的老小,而他丁子却是三代之中的老大哥。 虽然这个家里丁癸说了算,但丁子的话语权同样不小。 果然,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几个同辈的兄弟跳出来声援,“大哥说的没错,事情出了,报仇才最要紧,现在冲我们发火有什么用?” “是啊十叔,真要怪,我看不如怪吴青张二娘夫妇太过奸诈。” “没错,老八说的对!” “我支持大哥!” 眼看三代这边都站在了自己这边,丁子心里说不出来的舒服。 于情于理,这个家也应该老大当,结果却是爷爷一声令下,钦点最小的儿子接班。 都说隔代疼,才是真的疼,可他家老爷子偏不,放着五十多岁,吃过很多咸盐的宝贝大孙子不选,非要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子当家。 讲话了,大孙子心里能高兴吗? 可不高兴也没办法,毕竟他丁子上头有爷爷,还有老爹以及其余几个叔叔压着,而且十叔虽然乳臭未干,但脑子的确好使,往上,哄爸爸兄弟,往下,几个年龄相仿的好大侄同样被他哄的舒舒服服。 所以他的地位一直很稳。 他也一直被当成老丁家的希望。 丁子其实差不多也都看开了,偏偏那天发生了一件事,令丁癸身负重伤,如今只能依靠轮椅。 这样一个废人,还如何带领丁家走向辉煌? 别说他有意见,丁家其余人,尤其是年轻一辈各个都有意见,因为打那以后丁癸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看谁不顺眼就会咬一口,大家敢怒而不敢言。 找爸爸告状?别闹了,把功夫练进脑子里的父辈根本不管,甚至都有可能一巴掌扇过来,再给你来上一句听你小叔的! 所以三代当中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老大哥丁子,只有他才能带领丁家走向新的辉煌。 “丁子,大局为重!”丁癸虽然最近心情不好,但伤的只是身体,又没伤到脑子,哪里会不清楚好大侄的龌龊心思? 讲话了,老子是你叔不假,但老子比你年轻,只要我在一天,熬也能把你熬死! 说完,他根本不管丁子有什么样的反映,立刻拍了桌子,冷冷的眼神朝着周围晚辈看去,“丁家已经到了最难的时刻,我希望大家可以拧成一股绳,最简单的道理,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是折不断的!” “十叔,大家没别的意思!” 眼瞅着大哥发话,其余小弟们立刻跟着呜呜泱泱的声援起来,“就是啊十叔,大家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