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便是萧恒战斗过的北方,是鞑靼生活的北方,是烽火连天的北方。 萧恒回来不到一年,北方又出现问题了。 谢照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次并不是鞑靼人卷土重来,而是有人拥兵作乱。朝廷现在没有可用之人,朕的想法,你可了解?” 这自然是了解的。 谢照需要萧恒继续评定北方。不过着种话不能皇帝自己说出来,而是需要萧恒主动请缨。 或许等萧恒伤好回去上朝的第一天,谢照就会在早朝上与他演出一场双簧。 这件事萧恒也知道,是七王爷的人。 前几天的受伤的仇还没报,现在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过,萧恒并没有回话。 谢照有些不满意。 手里的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脸色也有些难看。 就在君臣二人剑拔弩张之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侍卫在门口通传:“爷,外面有人求见。” 谢照正烦心,不知道萧恒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要看他的脸色。 于是有些烦躁道:“不见。” 那侍卫也不敢多说,领命便下去回话。 萧恒却在此刻抬起了头。 “皇上,臣请求皇上见一见这人。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谢照瞬间明白了。 有些朝里的老臣,宦海浮沉半辈子,做人做事不说多高明,审时度势捏轻拿重倒是成了一把好手。最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利用什么来获得最大利益。 看来萧恒不接受自己的认命,也是有条件要讲。 大部分条件,都是提拔自己的门生故吏,要么是给自己亲朋好友谋个一官半职。 萧恒还年轻,那估计是亲朋一类的。 谢照当即便在心里做了决定,官职什么的不在话下。只要萧恒把七王爷这个眼中钉铲除掉,什么都是值得的。 江山社稷为重,即使是一个只喜欢琴棋书画的皇帝,也懂得这样浅显的道理。 不一会儿,侍卫带着人上来。 江闰站在门前,心情还有些忐忑。 衣服已经穿好,她扯了扯领子,摸了摸头发。确保一切都干净整齐了,才示意侍卫可以开门了。 侍卫低头敲门。 “笃笃笃”,是很轻的三声。确保屋里人正好可以听到的程度。 “进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有些清亮的音色。 侍卫推开门,然后闪身离开。江闰低头走进去,顺势跪下。 “草民江浦,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从这声音出现的一瞬间,谢照便双眼大睁。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行动守则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激动的向前一步,虚虚将江闰扶起来。 “江爱卿?真的是你!前一段时间我还与萧爱卿说你活着,让他去找你。现在竟然真的!” 说着还让江闰坐下,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江爱卿快来跟朕说说,你这一年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现在还这副打扮?” 江闰抬眼看了看萧恒,对方一言不发。看他俩就像看两个就别重逢的老乡在寒暄,寒暄完了还要接着下地干活。 而他就是那个地主。 江闰努力无视掉萧恒的眼色,避重就轻:“这,说来话长。草民这次来是……” 谢照听她自称草民,有些不开心:“你是朕的臣子,怎么能是草民呢?江爱卿,你怎么穿成这样?是……” 江闰穿了一条长袍,头发只用一个木簪子挽住。除了瞎子,谁都看出这是女子装扮。 人死还能复生,可若是这性别都变了,那就出问题了。 江闰早就想好,要主动承认错误。自己拿掉悬在头上的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回皇上,草民本就是女子……” 然后,她便一点点将林秀和自己的童年少年时期简单叙述了一遍。谢照嘴唇紧抿,闭嘴不言。 等到江闰说完,谢照还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而江闰便顺势跪下,陈恳道:“请皇上饶恕草民的欺君之罪……” “草民,本是女子身份。草民与母亲共谋,以男子身份进入仕途,欺瞒圣上,请皇上恕罪。” 说着,头低下触地。 谢照望着江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