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恒到最后也没死成。 江闰并不认识路,也不会赶车。只能坐在车前学着赵武的样子驱赶那匹马。 不过,赵武做起来驾轻就熟的活计,放在江闰的身上显然难如登天。 左试右试那马就是不动弹,江闰放弃了吆喝。 “要不,你自己走吧。反正车里都是你的主人……” 没想到,那匹马就像有灵性一般开始抬腿走起来了。 都说老马识途,这匹马显然也是马中翘楚。不仅自己会走,还知道拐弯。 最后七拐八拐,终于赶在关城门之前到了城门口。 天色很暗,还没到城门口,江闰就开始大声嚷嚷。 “救命啊!救命啊!门口的官爷快来救人啊!” 城门口的兵丁马上就要关门了,突然来了一个乱嚷乱叫的女子,都以为是脑子不正常的。 正要拿起架子来把人驱赶离开,就有一个眼尖的看出来,拉车的马是军马,并不是普通豪门贵族里饲养的普通马。 只因为军马马鬃被特意修剪过,平常人不知道。当过兵的,上过战场的人是知道的。 正巧,这个侍卫就曾上过战场。此时见了军马,知道这可能是谁家的达官贵人。自己得罪不得。 若是真的耽误了事情,十个自己也赔不起。 赶紧上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闰来的路上,已经把发髻打散。扎成了一个普通的马尾,拿布条随便系住。 天色暗,她穿着一身黑衣,又刻意压低了嗓子。众人都以为这是跟在贵人身边的少年仆从,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人大声喧哗?!” 众侍卫都挎着刀过来查看,江闰大声喊道:“这马车里是大理寺少卿大人!快来救人!” 侍卫中有认识萧恒的,赶紧上前确认。 虽然天色很暗,那侍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马车里的人。 正是萧恒! 而且,满脸是血,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众人一惊,赶紧过来接过马车。凑近了一看,这才发现那瘦弱的“少年”也是满脸献血,苍白瘦弱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你是谁?少卿大人可是遭遇了什么?” 江闰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包装成跟着主人去郊外的小书童。 “回来的路上突然有很多黑衣人包围了我们!我贪生怕死躲起来了,最后才能把主子救回来 ……” 众人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吓得不行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了。 已经有人去叫最近的大夫,也已经有人去通知萧府。 两人都是利器所伤,没有人敢随意搬动。 所以,进了城门之后,萧恒两人还是待在狭窄的马车上。 江闰眼见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也看见了老大夫在夜风中招摇的白发。借口去上茅房偷偷走远。 几个侍卫手里捏着朝廷大员的性命,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 怎么就在自己当值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呢? 几人纷纷决定,过了这几天,下次休沐的时候,要去云台山好好拜拜。 没人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消失了。 老大夫来了,先是让侍卫把两人从车里转移出来。城墙下有侍卫们休息的小房子,两人暂时被安置在那里。 老大夫颇有经验,一听是利器所伤,便带了最好的金创药。 不一会儿就止住了血。 老大夫正在给两人包扎,萧从周和萧怀便闯了进来。 萧怀一件萧恒苍白脆弱的样子,心里先是一紧,随即泪水便涌了上来。 “哥……” 然后慢慢走过去,怕打扰到萧恒一样问道:“我哥没事吧?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老大夫已经包扎完,起身道:“性命已经无碍,若是不发热,估计明日便可醒来。” 萧从周特意驾来了萧府最大的马车,车里很是宽敞。放下一个萧恒和一个赵武不在话下。 萧从周观察了一周,只看见一群头都不敢抬,眼睛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侍卫。 “你们之中有谁看见,是哪个送少卿大人过来的?” 最开始见着江闰的那人赶紧回答:“是一个穿一身黑衣的瘦弱少年,说是府上的书童……” “他刚刚还在这儿,刚才出去上茅房了。” 萧从周目光冷峻,声音低沉,似有三尺坚